一模一樣的。”他繼續說,“他隻訓導你嗎? ”
實際上與Adam年齡相仿的那些成員,無一例外都曾領受過聶采的訓導。
因為觸碰到畏於談論的部分,Adam的不合作愈發明顯。他說了這個情況之後,接過天竺鼠拋來的榛子,沒有再繼續往下談。
沈春瀾於是轉換了話題。
“那不是愉快的經曆。”沈春瀾低聲說,“實際上,聶采對我的訓導讓我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都被噩夢困擾。”
他回憶著過去發生的事情。榛子從Adam手中掉落,被黃金蟒迅速卷起,交回天竺鼠手中。Adam愣愣看著沈春瀾,直到饒星海握住沈春瀾的手,用親昵的舉止來表達安慰。
“……他也是那樣訓導你的嗎?”沈春瀾問,“和我經曆的一樣?”
Adam捂著臉,許久才長舒一口氣。袒露秘密的沈春瀾終於得到了他更多的信賴。
“不一樣。”他冷靜而苦澀,“我的訓導,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樣。”
聶采對其他人進行的訓導總是一對一,但Adam是例外——在訓導Adam的時候,聶采會命令人旁觀,有時候他還會讓旁觀者也參與到擊潰精神體的行動之中,直到Adam徹底崩潰,無法說出完整的句子,隻能用匍匐的身體求饒。
談到這一點,他的手開始微微發顫。
“……這次我錯得太離譜了,他一定還會懲罰我。會比過去更嚴重,更恐怖……”Adam大喊,“求你別問了好嗎?我不能說,我什麼都不能說……我害怕……”
兩條黑曼巴蛇緊緊依偎著,天竺鼠小心撫摸新夥伴光滑冰涼的蛇尾。
隔著一張桌子,饒星海握住了Adam的手。
沈春瀾又問了一句:“所以,你還堅信他愛你嗎?”
Adam的黑曼巴蛇消失了。他揪住自己的頭發,用疼痛來抵抗更強烈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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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春瀾和饒星海進入審訊室之後,秦戈和雷遲就心神不定地在外麵徘徊。雷遲察覺不到精神體氣息的波動,但秦戈可以,他緊張地等待著室內混亂衝蕩的氣息漸漸停下。
那不是沈春瀾的精神體,不是天竺鼠。
雷遲發現他眉頭緊皺:“怎麼了?”
秦戈:“Adam的精神體是螢火蟲,白天無法顯形,隻有晚上才看得到,對吧?”
雷遲點頭。
秦戈:“……這小孩不簡單,他精神體的力量非常充沛。……像山洪一樣。”
雷遲被他的比喻嚇了一跳:“是他的黑曼巴蛇吧?”
秦戈:“絕對不是。”
接近傍晚的時候,沈春瀾終於離開審訊室。饒星海陪著Adam走出來,把Adam交還給雷遲。Adam紅著眼圈,可憐巴巴,走時又回頭看了饒星海一眼。
沈春瀾看不得這種場麵,尤其Adam和饒星海長得太像,他感覺自己正看著饒星海哭。
“我們下周再來看你。”饒星海溫柔地與Adam告別。
秦戈:“下周還來?”
沈春瀾:“今天雖然有收獲,但是仍然不知道遠星社的位置。”
雷遲非常失望:“那你們收獲了什麼?”
“兩件事。”沈春瀾不客氣地看他,“第一,聶采回到北京,在王都區逗留,是為了接觸王都區的地底人首領。”
此言一出,雷遲和秦戈都吃了一驚:“但聶采不喜歡地底人,他有什麼目的?”
“遠星社正在尋找的那具巨型骸骨的線索,是聶采在一篇論文裏發現的。”沈春瀾告訴他們,這文獻裏提到了一個和地底人有關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