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am鬆鬆握著拳頭。他心裏有一些事情,迫不及待地想跟宮商分享。
“我剛剛摸到了狼人。”他說,“保護我們的那個狼人。”
宮商:“嗯。”
Adam看著自己的手:“他身上很多毛。”
宮商點點頭。
無聲的鼓勵給了Adam一絲勇氣。“他的身體,跟我們的身體,其實沒有區別。”他說,“他居然還會保護我。”
宮商看著他笑:“你保護我,他保護我們。”
狼人的毛發、肌肉,現在仍在Adam手心裏殘留著觸碰的感覺。他還聞到了狼人身上的氣味,和聶采說的一樣,酒氣、煙氣和體味混雜在一起,很臭。可是在“臭”之外,Adam又覺得自己觸摸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這漫長的一夜,在無數次掙紮和猶豫之後,似乎贈予了他一點兒新鮮的東西。
“屈舞!”宮商把小狼衝屈舞拋了過去,“你接著啊!”
屈舞一把抓住,攥在手心裏,回頭迎上滿臉不悅的薄晚。“……我拿回來了。”屈舞晃晃毛氈小狼,珍重地揣進兜裏。
薄晚臉色稍緩,又打了個噴嚏。他隻披著毯子,露出半個結實胸膛,噴嚏過後皮膚上清晰地冒出了受冷的小疙瘩。
剛剛在路上化為完全異變體,他的衣服基本都撐裂了,隻剩一件大衣還勉強完好。屈舞幫他把大衣撿回來讓他披上,薄晚撇了毯子套上大衣,在衣下露出兩條光腿。
屈舞:“……”
他覺得自己老板現在的造型很像人人喊打的變態露體狂。
黑兵仍在巡邏和尋找消失的聶采和關黎,雷遲把宮商和Adam帶走,返回危機辦。二六七醫院的急救車沒法開進王都區內部,薄晚隻能跟屈舞一塊往外走。
他的掌心一刺一刺地發疼,那髒兮兮的巷子裏不知道蘊藏了多少汙物和細菌。薄晚決定用跟屈舞說話的方法來分散自己注意力。
“今晚有意思嗎?”他問。
街上已經幾乎沒有人了,醫生和護士攙扶著兩位暈乎乎的狼人在前麵走,薄晚在後麵微微側著頭,等待屈舞的回答。
月光下的影子靠得很近,他聞到了屈舞身上摻雜著一縷檸檬清香的酒氣。
“我在想饒星海那邊怎麼樣了。”屈舞說,“我舍友說他還沒回去。”
薄晚沉默著一步步走。今天比賽賽場上發生的事情他稍有耳聞,但不清楚究竟引起了多大的轟動。但現在看來,裏麵似乎還有他尚不清楚的內情。
大衣底下什麼都沒穿,他走著走著,覺得那布料擦得皮膚疼。屈舞還在身邊叨叨地說饒星海的事情,饒星海的蛇怎樣怎樣,饒星海這人怎樣怎樣,饒星海打工的態度又怎樣怎樣。
薄晚對饒星海可不感興趣,他揉揉鼻子,冷得又來了個噴嚏。
“老板,要不你套我的毛衣吧?”屈舞說,“我裏麵還有一件打底,沒關係。”
薄晚左右看看,街上沒人,前頭的醫生護士和狼人又已經走得夠遠。此時此地,是個耍流氓的好時機。
他張開手,一把抱住了屈舞。
屈舞頓時一僵,動彈不得。
薄晚的大衣敞開了,他緊貼著屈舞的部分是一絲不掛的。
屈舞:“……”
狼人的身軀結實而富有力量,皮膚和屈舞的外套接觸,屈舞從他脖子裏聞到了複雜的氣味。酒吧中熱烈的酒氣,還有屬於紐芬蘭白狼的冷冰冰的寒意。
“……這次又是什麼借口?”屈舞問。
薄晚:“沒借口,耍流氓需要什麼借口。”
他把屈舞抱得更緊了一些。屈舞這時候發現,他的老板身體是發冷的,隻有一點兒溫度,根本不可能抵抗四月的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