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段(1 / 3)

屍人”就是他不信任黑兵的理由。“半喪屍人,所以呢?”她問。

Adam愣住了。他沒法回答宮商的問題。他想說半喪屍人全都不值得信任,但仍舊是直覺在提醒他:宮商不會認同。他和宮商的認知在某個部分岔開了,就像分屬不同世界的人。

於是他沒有回答,抓著宮商的手,繼續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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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息了狼人們一場小小的騷動,黑兵戴好頭罩,繼續往王都區深處巡視。他們輕盈地躍過房頂,像靈活的黑貓,通透的月色照亮他們的衣著,影子鑲上了一道銀邊。

等黑兵離開之後,聶采與關黎從房舍的陰影中閃出。

關黎並不太願意跟隨著現在的聶采。聶采分明處於暴怒狀態,但他壓抑著,等待將Adam和宮商擒回來的時刻。

和這樣的哨兵在一起,很令關黎恐懼。

“我不懲罰你們。”聶采忽然說。

兩人正在窄巷中穿行,尋找獵物的蹤跡。關黎心中突地一跳,不敢吭聲。

“我自己也很意外。”聶采的聲音仍舊輕柔,“他以往每次接受懲罰,都會乖很長一段時間。他不會像今天這樣忤逆我,是我大意了,今天的行動根本不應該讓他參與。”

關黎嘴角聳動,她不知道自己應該露出什麼樣的表情。月光拉長了聶采的影子,她連那影子都不敢靠近。

“聽話的孩子,最好不要成長,也別變化。”聶采輕笑一聲,“關黎,你說對不對?”

他實際也沒想等待關黎的回答,瞬間便轉換了語氣:“分開行動,一小時後和玉山他們會合。”

他慢慢穿過狂歡的狼人,但由於這一區全都擠滿了這些毛絨絨臭烘烘的怪物,他實在無法忍受,幹脆轉頭拐上走向另一個區域的道路。

玩鬧夠了的狼人繼續往前去,跳舞的女孩打算帶他們去阿提斯酒吧看看真正精彩的舞蹈。

此時的阿提斯酒吧裏同樣滿是毛絨絨的狼人。酒吧的舞池中矗立著一根鋼管,一男一女兩位狼人纏著鋼管表演舞蹈。那根冷冰冰的堅硬鋼條仿佛化成了愛侶之中的第三人,承接欲望,釋放欲望。兩個狼人渾身肌肉都繃滿了力量,油膠一樣不可分離的情[yù]緊緊黏著彼此,無論分離或碰觸,都在積蓄迸發的星火。

這場表演很能點燃觀眾的情緒。

薄晚衝舞台上那位正向自己拋來媚眼的姑娘鼓掌,順便扭頭問身邊的小青年:“好看吧?”

屈舞和他坐在吧台上,無心看台上的表演,正盯著眼前的酒杯發愣。他喝完免費檸檬水後拗不過薄晚的軟磨硬泡,點了一杯鹹狗。半喪屍人酒保和薄晚都說,這杯酒調製簡單快速,裏麵有西柚汁和檸檬,聽起來仿佛一杯果汁而不是雞尾酒——屈舞信了。

杯口的鹽粒緩和了伏特加的辛辣,檸檬香氣和西柚汁的新鮮口感讓酒液入口後清爽順滑,直到咽下喉嚨,伏特加的力度才從胃部緩慢灼燒至喉頭。屈舞一開始沒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但兩杯鹹狗下肚,他犯暈了。

“好看吧?”薄晚又問了一句。

屈舞扭頭看向年輕的狼人。狼人今天心情似乎非常好,也許因為滿月,也許因為他在王都區,也許因為這兒有許多他的同類,漂亮的英俊的,他享受這個無拘無束的夜晚。快活的神情溢滿了他的眼睛,他揉了揉屈舞的頭發:“你喝醉了?”

屈舞點頭,回答他的提問:“好看。”

他咧嘴笑了,那笑看得薄晚有些呆,眼神忽地幽暗下來,舌尖舔了舔嘴唇。

屈舞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他現在心裏頭也很快活,伏特加是個好東西,薄晚是個好老板,調酒的酒保是個好喪屍人,他從位置上蹦起來衝舞台大喊:“姐姐你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