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來。
聶采帶柳玉山來到小樓前。他開門時,那隻喜鵲在窗戶上啄啄地擊打玻璃,像是對柳玉山打招呼。
“好久不見好久不見。”柳玉山一進門就放下背包,跟迎上來的人們分別擁抱。
喜鵲明顯十分喜歡他,撲撲飛來落在他肩膀上,親昵地蹭了蹭。柳玉山與喜鵲的主人狠狠抱了一抱:“小羅,你頭發又長了啊。”
小羅嘿地一笑:“柳哥再給我剪唄。”
態度最平淡的是室內唯一的女性,她的長發放了下來,冷淡的麵孔倒顯得溫和一些。她衝柳玉山點點頭,權當打招呼,轉身立刻跟聶采彙報情況:“聶老師,我們把宮商帶回來了。”
“辛苦了,關黎,你做事我是放心的。”聶采掏出一個小布袋,從裏麵拿出煙絲,一麵與關黎說話一麵仔細地卷煙,“順利嗎?”
“有點兒阻滯,不過沒出事。”關黎強調,“也沒有人跟著。”
聶采笑的時候眼睛幾乎眯起來:“非常好。Adam呢?”
關黎:“他很乖。現在在樓上跟宮商聊天。”
聶采冷笑:“他倆有什麼天可聊的?”
關黎:“您不是想讓Adam和宮商生孩子麼?總得溝通溝通。”
聶采終於卷好一支煙,點上後深深吸了一口,像是癮君子終於解癮一般,舒服綿長地歎氣。白色煙霧從他口中和鼻腔中湧出,辛辣嗆鼻。
“不需要溝通。”他輕聲說,“沒有必要,繼續用之前的方式就能生出孩子。Adam這個人腦子轉不過彎來,別讓他多了什麼想法。”
沉默的小羅突然開口:“聶老師,我和關黎在賽場上看到了一個人。”
關黎忽然轉頭,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倔強地揚起頭,沒有看關黎,急切地注視著聶采,像是等待表揚的孩子。
“哦?”聶采笑道,“能讓你印象深刻的,那得是多漂亮的姑娘?”
“是一個哨兵。聶老師,他和Adam長得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房間裏霎時間靜了,正在用擦鏡布擦拭眼鏡的柳玉山一下沒站穩,在椅子邊上撞了一下。
煙滋滋地燃著,煙灰落在桌上。
像是有人從身體裏抽走了聶采的靈魂,直到煙燙了手,他才慢慢把它放下,按在桌麵上熄滅。桌上不止一個煙坑,層層疊疊。聶采緩慢地摸著這些陳舊斑駁的傷疤,嘴角一挑,笑了。
“Adam啊……”他的嗓音像輕柔的絹紗,“這個壞孩子。”
笑意爬上小羅的臉,他像是成功獲得獎賞的告密者,滿臉幸災樂禍。關黎狠狠瞪了他一眼,微微咬著嘴唇,同樣不敢出聲。
聶采起身拍了拍手。他看向柳玉山,臉上是不正常的興奮與狂喜。
“柳醫生,那個孩子還活著。”他大步走向樓梯,幾乎是衝上了二樓,“他好好地活著!哈!”
他站在二樓平台上,啞聲笑了:“壞孩子Adam……他一定見過他哥哥了,可他不告訴我。”
沒有人敢走上去,就連方才滿臉喜色的小羅也一樣。
柳玉山坐下來,低低歎氣。關黎轉身推了小羅一把,站在小羅身後的兩個男孩連忙攔住要打架的兩個人。
“你怎麼這麼多嘴呢!”她壓著聲音,又氣又急,“需要你來講嗎?Adam說了他會告訴聶老師的!”
“關黎,你別做夢了。聶老師不可能讓你和Adam在一起……”
他話音未落,關黎兜頭給了他一個耳光。
小羅臉一霎紅一霎白,奮力掙紮著要衝向關黎。
“噓!”柳玉山忽然叩了叩桌子。
其餘數人頓時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