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問。
“我很好。”饒星海急急地問,“喬芳酒和……”
“沒事,隻是受驚過度而已。”歐一野寬慰他,“你們班的小姑娘都挺厲害的啊,我看了今天比賽的錄像,不錯不錯。你也不錯,很好。”
他神態輕鬆,饒星海也慢慢放鬆下來。
“……我想見沈老師。”他低聲說。
“再等一等。我們得先弄清楚你那條小黑蛇的問題。”
饒星海連忙道:“歐老師,我真的不知道它為什麼會出現。當時黃金蟒確實比較憤怒……我知道是我的情緒影響了它,可是黑曼巴蛇根本不受控製,我甚至不知道它會藏在黃金蟒的口裏出現……”
“很正常。”歐一野凝視著他,“因為黑曼巴蛇,其實不算是你的精神體。”
饒星海愣住了。
“饒星海,你對你的父母有過好奇嗎?”
饒星海臉色一沉:“沒有。”
“那不好意⑩
“蘇小琴沒辦法分辨你和弟弟哪一個是向導,她弄錯了。”歐一野停頓片刻,“從遠星社逃離的時候是四月,而你是中秋節晚上出現在孤兒院門口的。”
饒星海下意識地在心裏掐算:蘇小琴帶著他逃了五個月。
台風天發生的事情是純粹的意外。那時候蘇小琴終於回到貴陽並安頓下來,這是她熟悉的地方,她有安全感。她輾轉租下了一個房子,還在附近的小餐館裏找了一份洗碗的工作,做好了與饒星海生活下去的準備。
但奔波讓饒星海的抵抗力持續下降,他生病了。蘇小琴帶他出門看病,那一天久違的強台風從東南沿海深入內陸,一直影響到貴州地界。一路上狂風大作暴雨如注,她最終沒能回到那間已經布置好的小屋。
而饒星海成為了“饒星海”。他得到一個名字,和滿懷希冀的祝福。
“她愛著你。”歐一野低聲說。
紅暈綃眼蝶落在Adam手上,細細的長足輕扣手背,幾乎察覺不到它的碰觸。Adam不知道這是憐憫還是寬慰。
“就這樣,我被留了下來。”他看著手背上的蝴蝶,“他們應該是很生氣的,但是隻剩我一個,所以無可奈何,也隻能培養我一個。我擁有了Adam這個名字,成為遠星社的希望。”
宮商呆看他片刻,才回過神來繼續詢問:“什麼希望?”
Adam:“超進化的新人類。”
宮商:“……什麼?”
Adam:“超進化,遠星社認為,哨兵和向導是人類超進化的結果。”
宮商呆住了,這跟她所學習的知識大相徑庭:“可是,哨兵向導是一種返祖現象……”
“不,不是返祖。”Adam很快打斷,他臉上流露出少見的固執,“返祖的說法是錯誤和過時的。”
宮商按下了要和他理論的心。Adam所說的話裏很少會用到“我們”,他說的是遠星社這樣,遠星社那樣;但他似乎也存在一些古怪且固執的想法。
“那你的父親呢?他是遠星社的人嗎?”好奇心已經讓宮商忘記了自己的處境,她主動開啟了新的話題。
“我和饒星海的父親叫向哲,他是一個哨兵,精神體是黑曼巴蛇。”Adam微微皺起眼睛,似是陷入回憶之中,“……他十年前就離開了遠星社,過程很激烈。當時我十歲,他衝進我的房子裏想帶我走,可我根本不認識他。他最後去了哪裏,怎麼走的,我統統不知道。總之,去年他們終於找到了他的骨頭。”
“向哲,哨兵,精神體是黑曼巴蛇。”歐一野打開了第二個文件夾,裏麵的東西似乎令人不悅,老頭子本來已經足夠溝壑縱橫的臉皺得愈發厲害,“他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個哨兵,我們曾經一起做過田野調查。”
“……他在哪裏?”
“早就死了。”歐一野把一張照片放在他麵前。
照片上是航拍的一處山坳,一具巨大骸骨藏身於濃綠色的密林與霧氣中,已經白骨化的碩大頭顱低垂著,頭骨上有不少缺口和傷痕,隱約能看到築巢的鳥兒。
“去年在廣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