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段(2 / 3)

他忽然閉上眼睛,冰涼的指尖掠過沈春瀾的耳垂,低頭把額頭靠在沈春瀾的肩上。

“對不起……”饒星海又道歉了,“我一開始並不知道那個是你。我……我隻是想和你聊天,沈老師。聊什麼都可以,隻要和你有關,我都想知道。”

沈春瀾輕輕地搖頭。他的心髒跳得太厲害了,痛苦的呻[yín]淤塞在喉頭,他不敢放鬆,生怕它們一旦從口中流出去,立刻會變味:他的本能在渴望饒星海,眼前的哨兵能引誘起他所有瘋狂的願望。

饒星海握著他的手,聲音在極靠近沈春瀾耳朵的地方響起:“我……”

沈春瀾下意識地扭頭。我什麼?我憧憬你?我喜歡你?

別說,別開口……他在心裏祈求:現在任何這樣的話都重若千鈞。

“我想靠近你。”饒星海低語。

破碎的呼吸從沈春瀾鼻端泄漏。他的手扶上了饒星海的腰。在這瞬間,怒氣實則還沒從他心裏消退,可是比怒氣還凶猛的別的情緒不講道理地統轄了他的身體。

他聽見饒星海太過誇張的心跳聲,在窄巷和稀薄的雪裏震動。光明磊落順從自己本能的衝動壓過了一切猶豫,沈春瀾抱住了饒星海的腰。

他不是別的誰。他是大狗。沈春瀾對自己說。

饒星海的臉又熱又燙,但他不敢再親沈春瀾了,隻是抵著他的額頭。沈春瀾把手指插到他頭發裏,把他按向自己。

路過的車輛很少,行人也很少。此處如此隱秘,足以生長許多不可言說的情緒。不會有人看見的,或者即便有人看見,沈春瀾也不怕。他忽然間勇敢起來了,對自己誠實的念頭徹底占據了腦海。

“看著我。”他說。饒星海臉上的胡子刮得一幹二淨,沈春瀾忽然意識到,饒星海一定也為今晚的相見準備了很久。

他胸口發熱,那顆活潑的髒器正敲動著急切的鼓點,催促他行動。

他要教饒星海怎麼親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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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場雪過去了,第二第三場雪接踵而至。隨後冬天徹底遠遁,春季的氣息最先從草地和樹梢裏鑽出來。

歐一野和鄧宏給饒星海與宮商設計的訓練計劃很繁重,除了上課時間之外,沈春瀾並不能時時見到他。

但Lube上你來我往的聊天仍然在繼續。

大狗早晚的問候開始加上“沈老師”這個稱呼:沈老師,早安;沈老師,晚安;沈老師,在做什麼?沈老師,視頻嗎?

沈春瀾每次見到這三個字就臉熱。他一時懷疑自己在做的事情,一時又懊惱自己沒法抵抗饒星海所有稚氣天真的言語和舉動。

這事兒他沒跟曹回說,不敢說。隻是有一次倆人聊天的時候他不經意地問曹回,人才規劃局還招不招老師。曹回瞪著他:你想跳槽?

沈春瀾不吭聲。

饒星海問了他好幾次可否再去他家拜訪。沈春瀾不肯,“大賽之後再說吧”,這是他的答複。

四月終於來臨,新希望的操場上早就布置好了技能大賽哨兵向導組的比賽分區。初賽時長足有半個月,最受矚目的就是哨兵向導的技能展示和雙人配合對戰。

饒星海和宮商跟其他選手一樣開始熟悉場地。宮商隻釋放出兩三隻小蝴蝶圍繞在自己身邊,她在記憶場地的麵積和設計。

一隻巴掌大的小貓四爪匆匆地跟在她身邊走,小腦袋昂起來,看著宮商。

宮商把小貓拎起,左右張望,尋找它的主人。

喬芳酒和唐楹從她身後走過來,兩人一下認出了這個小間諜:“這不是上次偷聽我們答案的鏽斑豹貓嗎?”

唐楹揪著它小尾巴:“小壞蛋,你又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