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段(2 / 3)

黃金蟒被眼鏡王蛇纏著壓倒在地上,饒星海為了躲開而就地翻滾,穩住身形的時候眼神掃過沈春瀾。沈春瀾已經迅速移開目光,但方才匆匆一瞥,他驚悸地察覺,哨兵仿佛能看穿自己此時此刻所有埋藏於內心的不堪念頭。

他需要努力控製住自己,才能把注意力始終放在宮商這兒。

“比如蝙蝠。”

宮商恍然大悟,立刻皺起眉頭,開始思考。沈春瀾獲得了短暫的喘熄,但他分明感覺到抑製劑的作用從身體裏飛快消退,就像退潮時,潮水瘋狂回落入海洋。

但與真正的潮水不同,另一種新的欲念正在湧現。

“你可以利用蝴蝶的數量,它們是偵察的好幫手……”

黃金蟒終於反過來壓製了眼鏡王蛇。哪怕隻有一次,它至少控製住眼鏡王蛇的動作。饒星海露出一絲得意的笑,但立刻被歐一野訓斥:“不行!控製住對方精神體之後,你們不能停下,必須立刻轉換戰術。”

他打了一個響指。眼鏡王蛇霎時間化為霧氣從黃金蟒的束縛中脫離,不過一秒的瞬間,又再次凝成巨蛇模樣。

“束縛是沒有用的,必須用接連不斷的攻擊,讓精神體和精神體的主人疲於應對。”

黃金蟒遊回饒星海身邊。饒星海摸了摸它的鱗片,幾乎是下意識地,他看向沈春瀾,像一個祈求表揚的孩子。

沈春瀾知道自己對宮商說了許多話,但他實在想不起自己究竟說了些什麼。此時躺在床上,他隻能想起饒星海的模樣。

哨兵的神情,哨兵的眉眼,哨兵站立的姿勢,他像一尊雕塑,近乎完美,令人心折。

抑製劑的作用已經完全消失了。沈春瀾懷疑自己對大狗發出的那條訊息也是因為性反應作祟,他現在不想壓製,隻想被某個人緊緊擁抱,用強有力的手臂把他壓在懷中,讓心跳聲隔著肋骨和皮肉,咚咚地奏響。

鼻腔裏似乎仍舊縈繞著饒星海信息素的氣味。潮濕又幹燥,霸道又溫柔,是下著暴雨的大晴天,落了雪的沙漠,矛盾但誘人。沈春瀾惱恨那個埋藏在鼻腔內部的犁鼻器,它太靈敏,又太忠誠,傳導入大腦的訊息如此露骨和直接。

他感到床融化了,地板也融化了。他依靠的一切東西都在移動,在變化。室內越來越熱,沈春瀾喘不過氣。榛子和櫻桃在桌上滾動,天竺鼠化為霧氣,回到他溼潤滾燙的手心裏。

沈春瀾抓住頭發,在床上蜷縮,喉中發出低沉的嗚咽。那並非哭泣或是歎息,是他不受控製的囈語和呻[yín]。

兩種不同的痛苦都在他身體裏作祟,生理的和精神上的。他抓起手機,眼睛發紅。大狗的備注下顯示著“正在輸入……”。他在輸入什麼?沈春瀾不明白,已經二十多分鍾了,大狗在猶豫什麼?

為什麼自己每次主動說些越界的話,大狗就立刻沉默?沈春瀾開始怨恨這位見不到麵的陌生人了。

就在他打算將大狗拉黑的時候,一條信息跳了出來。

【我怕你生氣。】

沈春瀾鬆了一口氣。他又躺回床上,攤成一個大字,腦子裏暫時恢複了幾分清醒。

他隻能依賴大狗,隻能緊緊抓住大狗——這個人可以讓自己脫離對饒星海的無端心動。

無論大狗是什麼人,沈春瀾都不在意。他跟自己說,他一定要跟大狗見麵,跟他談戀愛。他知道這有些卑鄙,但他顧不上了。

至少在回複大狗的時候,他能保證,自己的每一個字都是真心誠意的。

“我很想見你。”他默念出自己輸入的內容。

這一次的回複很快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