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星海,鄧宏和宮商是別人,我也是別人。”他很堅定,也很溫和,“你能信任我,你也能信任他們。宮商是你自己交到的朋友,鄧宏是你來往了半年的老師,你自己知道他們能不能信任。”
他注視饒星海的眼睛。
“你參加這個比賽,本身就是要向別人展示你自己的能力。饒星海是不夠成熟,不夠強大,但是饒星海是正在成長的哨兵。你要告訴別人這件事。”
饒星海卸下了憤怒,他的眼睛裏流露出恐懼:“但是兩個精神體……這是不正常的。”
“不尋常,是特殊情況。”沈春瀾更正了他的話,“正因為這樣,你才更需要向宮商和鄧宏坦白。怎麼樣在正式比賽中掩藏黑曼巴蛇的痕跡,我們可以一起討論。”
天竺鼠勾著糖紙做的小帽子沿著沈春瀾的手臂躍進饒星海手中,把小帽套在饒星海的手指上。
饒星海終於不反對了。
兩人走近鄧宏的辦公室,鄧宏正在給宮商展示他最近收藏的獅子照片:“你見過巴巴裏獅嗎?危機辦有個哨兵,精神體就是巴巴裏獅,算是我這獅子的祖宗……”
兩人看著走進來的饒星海,鄧宏先出聲笑了:“解決了?那我開始給你倆單獨訓練了。”
宮商奇道:“單獨訓練?大一所有參賽學生不是一起培訓嗎?”
“你們沈老師用兩瓶酒收買了我,讓我給你倆開小灶。”鄧宏輕咳一聲,“實不相瞞,歐一野老師聯係過我,張曉媛老師也聯係過我。一個讓我照看饒星海,一個讓我指點宮商。現在又多一個沈老師,你倆可以啊。”
饒星海看著沈春瀾。天竺鼠還在他手裏攥著,軟乎乎毛絨絨的一團,是溫暖的。他的手心不冷了。
“我有件事想告訴你們。”他開口,“我的精神體和大家不太一樣。”
他說得仍舊不夠順利,結結巴巴的。但鄧宏和宮商都等待著下文。
饒星海重重咽下口中幹澀,兩手交握,天竺鼠抓住他的手指。他閉上眼睛,一片傘蓋般濃厚的白霧從他身上騰起,沉重地翻滾著,最後落地,凝聚成一條黃金蟒。
宮商一頭霧水:“嗯?有什麼不同?”
鄧宏卻盯著饒星海身旁的辦公桌。
饒星海把天竺鼠放到了地上。天竺鼠趴著,從辦公桌底下地縫隙往裏看,舞動短小的手腳,哼哼唧唧地叫。它手上還有那頂沒能順利給黑曼巴蛇戴上的小帽子。
片刻後,渾身灰褐色的小蛇,怯怯地從縫隙中探出了身。
天竺鼠把帽子戴在了小蛇頭頂上,小蛇哧溜一下,完全鑽了出來。
黃金蟒蛇尾一甩,試圖打落它頭上的帽子,但被黑曼巴蛇靈巧地躲了過去。兩條蛇你進我退地進攻和躲避,天竺鼠茫然片刻,摘下自己的幻彩小帽,徒勞地高高舉起,要送給黃金蟒好息事寧人。
三個精神體鬧成一團,在場的其餘兩人卻呆在原地,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好神奇啊……”宮商夢囈一般感歎,“饒星海,你是不是什麼……新的特殊人類?怎麼會有兩種精神體!”
她捂著嘴巴,又想走過去,又不太敢——因為黃金蟒正用蛇尾和黑曼巴蛇凶猛纏鬥——“我也想有兩個精神體……我曾經在紅暈綃眼蝶和螢火蟲之間猶豫了好久好久……這太有研究價值了……”宮商蹲在地上觀察黑曼巴蛇的動態,“為什麼呢?它好靈活……”
沈春瀾看見饒星海臉上僵硬的表情鬆動了,他甚至笑了一下。
隻有鄧宏準確地抓住了重點。
“沈老師,這就是你要求我單獨訓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