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星海:“?”
沈春瀾歎氣,從口袋裏掏出一顆被彩色糖紙包裹的奶糖:“請吃。”
天竺鼠最近做帽子做上了癮,連榛子都顧不上玩兒了。今天上午在辦公室裏折騰許久,給曹回的雪豹做了一頂根本戴不上的帽子,最後曹回別到雪豹耳朵上才算了事。
手工大師接過饒星海遞來的糖紙,繼續自己的製帽事業。
饒星海看得津津有味。在天竺鼠笨拙製作帽子的過程中,他把薄雲天的事情告訴了沈春瀾。
沈春瀾驚愕至極,皺緊了眉頭一言不發,像是在進行激烈的思考。
“沈老師,你是來看我的嗎?”饒星海隨口問。
沈春瀾很平淡地回答:“不是,我是來處理一些可能發生的危機事件。”
饒星海敏銳地察覺到沈春瀾流露出來的疏離。他的天竺鼠仍舊對自己親昵,但沈春瀾卻不是了。
“什麼危機事件?”
“你和宮商接下來要進行一個月的訓練,訓練的時候必須釋放精神體,你們的指導老師是鄧宏。”沈春瀾暫時擱置了薄雲天死亡的真相,轉頭對自己的學生說,“你有兩個精神體的事情,必須要提前告知宮商和鄧宏。”
饒星海臉色一變:“我拒絕。”
天竺鼠已經做好了一頂糖紙小帽,但黃金蟒根本戴不上,它的腦袋太大了,帽子一直滑落。天竺鼠垂頭喪氣,試圖把小帽子套上黃金蟒的蛇尾。
此時黑曼巴蛇終於從椅子底下鑽出來。它用蛇尾戳戳天竺鼠的屁股,示意它看看自己。
沈春瀾:“宮商的精神體是可以大量複製的蝴蝶,她能探查的範圍非常廣,而且在這個訓練裏,你們必須完全信任彼此的精神體。鄧宏老師是學校裏非常出色的戰鬥型哨兵,他太了解精神體的異常波動了,饒星海。一次兩次你可能瞞得住,但一個月的訓練裏,鄧宏不可能不發現你精神體的不同。”
糖紙剛剛罩上黑曼巴蛇的腦袋,小黑蛇還未來得及在黃金蟒麵前得瑟,兩條蛇齊齊消失了。小帽子飄飄蕩蕩落到桌上,天竺鼠茫然撿起,回頭看饒星海。
饒星海已經抓起了自己的背包:“我不說。”
他轉身大步走向電梯,電梯卻恰好開啟。鄧宏和宮商來到了。
“饒星海!”沈春瀾厲聲喝住他,“你如果不願意,那我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我的訓導也完全毫無意義!”
饒星海緊緊捏著背包帶,鄧宏和宮商驚疑不定,全看著他臉上變化的複雜表情。
“怎麼了?”鄧宏笑著打圓場,“饒星海你又違反校規了?沈老師太辛苦,你們學生也得體諒他啊。”
沈春瀾:“鄧老師,你和宮商先等一等,我和饒星海有些事情要談,給我們幾分鍾。”
等到此處隻剩下兩個人,沈春瀾的語氣放緩了。
“饒星海,我們上學期的訓導,你認為是浪費時間嗎?”
饒星海終於轉過身,他咬著嘴唇,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當然不是!但這不一樣……我已經能在屈舞他們,還有校運會這麼多人麵前釋放精神體,我有進步。”
沈春瀾:“繼續進步,好嗎?”
饒星海搖頭:“我不想做怪物。”
沈春瀾:“誰會把你當作怪物?宮商?還是鄧宏?”
饒星海臉色發白:“別人!”!思!兔!在!線!閱!讀!
沈春瀾走近了饒星海。他其實並不想觸碰饒星海,但有時候,在勸說的時候,必要的肢體接觸是可以解除緊張感的。他拍了拍饒星海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