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星海臉色變了,想都沒想:“不。”
“你其實已經暴露過精神體,籃球場那次。”沈春瀾提醒。
饒星海仍舊很固執:“那不一樣。”
“饒院長不是想讓你做有意義的事情嗎?”沈春瀾對他說,“饒星海,現階段,你學會接受自己的一切,包括精神體在內,這就是最有意義的事……”
他話音未落,忽然因一陣眩暈而頓住了。
饒星海還在對麵等待他的下文。
沈春瀾下意識把手攥成拳頭。掌心溫度升高了,持續不斷的輕微眩暈,他開始覺得熱,汗水憋在皮膚下,一點點地冒出來。
沈春瀾有些緊張了。血壓升高、體溫升高、微汗,是初級性反應的表現。
他一下站了起來,轉身走向還在運作的卡片機。
“第三次訓導結束。”他關上了開關,隨即轉身走向辦公桌。
“老師?”饒星海察覺他的不對勁,連忙起身走來。
沈春瀾一邊拉開抽屜,一邊抬手製止他:“停。先收起你的蛇,現在,立刻!”
兩條蛇的搏鬥正進入白熱化階段。黃金蟒學會了鉗製黑曼巴蛇的技巧,黑曼巴蛇被它纏得死緊,蛇口的毒牙愈發閃亮,不斷轉動小腦袋找地方下嘴。
哨兵陌生的信息素彌漫在辦公室裏,強烈得仿佛一整團沉重的陰雲。
同時,它也潮濕如同暴雨之後的空氣,但不會讓人感到粘膩。它是清爽的,是春夏之交的風,有草葉的氣息,輕易吹入人的四肢百骸。它又和饒星海一樣,沉默,頑固,揮之不去。沈春瀾伸手在抽屜翻了一會兒,心往下沉:隻有一個空瓶子。他的抑製劑已經吃完了。
饒星海已經收起了蛇,帶著滿臉憂慮走近:“你還好嗎?需要我幫忙嗎?”
“不需要!”沈春瀾再一次抬手止住了他靠近自己的身影,“你現在可以回去了,記住我布置的作業……記住我說的話。”
饒星海頓了片刻,走到他身邊:“性反應?”
沈春瀾:“……”
饒星海:“不過是初級而已,很正常。”
沈春瀾心想,謔,現在輪到你跟我說很正常了。
“那你打開門吧,讓我的天竺鼠出去。曹回應該還在樓下學工處,它可以去拿抑製劑……”
饒星海:“我帶天竺鼠去拿。”
他語氣很平靜,反應也很平靜。沈春瀾忽然敏銳地抓住了一個可以勸服饒星海放棄喜歡自己的點:饒星海對著他,對著現在的他,居然沒有任何反應!
這太棒了!他幾乎要笑出來,正想再說什麼時,饒星海抓起了天竺鼠,滿臉困惑。
“你的老鼠怎麼變色了?”他衝沈春瀾舉起天竺鼠,“變粉了?”
他手裏的天竺鼠滿臉無辜,很無所適從地擺動小爪。鼠身上淺金色的毛發顏色全都發生了變化,呈現出一種過分輕飄飄的——淡粉。
沈春瀾目瞪口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為我們帶來獨唱表演《小河淌水》的,是我們的歌唱家組合——黑柴!
音樂起。
打著白色小領結的黑曼巴蛇: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披著黑披風的柴犬:汪汪汪汪汪——旺哎,汪汪汪……
字幕顯示:月亮出來亮汪汪,亮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