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她捯飭的。我說,我和宮商出門,舍管老師見到都要叮囑一句,今天不要吵架啦。”
她惟妙惟肖地學舍管老師的上海口音:“喔唷,我和宮商,好丟臉噠啦。”
說完,她給自己鼓掌:“搞定。截止到目前為止,已經13天沒有吵架,昨天唐楹還問喬芳酒吃不吃勁辣口味的鴨脖。”
沈春瀾驚訝:“陽雲也,你奇才啊。”
陽雲也把話補充完整:“……雖然我們整個宿舍的人都知道喬芳酒完全不能吃辣。”
沈春瀾哭笑不得。十八、九歲,太能鬧騰了,稚氣未脫,又已經步入成年,像是在邊緣搖擺不定,極度麻煩,也極度有趣。
班上的第五個女孩叫羅燕,不跟她們住一塊兒,很幸運地分到了一個二人間,和一位從人才規劃局來交流學習的研究生一起住。
“羅燕的舍友是一個半喪屍化人類。”陽雲也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哪怕現在辦公室裏隻有她和沈春瀾兩個人,“羅燕說她特別美,是學校裏出名的特效化妝師。”
沈春瀾:“?”
陽雲也:“別的特效化妝師是把咱們正常的臉化成喪屍,她可以把半喪屍人和地底人已經發生變化的臉,化裝成正常的模樣。”
沈春瀾也忍不住讚歎了:“這麼厲害!”
“羅燕不太跟我們玩,她和唐楹關係還不錯,不過她朋友大部分都是別的班上的。”陽雲也回憶,“而且她進了學校那個樂團,打架子鼓,每天下午都咚咚咚練個不停。我們去樂團練習的地方找過她,好熱鬧的。”
沈春瀾連連點頭。
他花了幾天時間,分別跟周是非和陽雲也了解班上同學的情況。除了饒星海之外,所有人的表現都跟他理解和熟悉的大學新生沒有不同。
最棘手的,果然還是饒星海。
陽雲也離開後,沈春瀾開始把收集到的信息放入電子檔裏一一整理。這是他自己做的學生檔案,方便他隨時增改刪減,也便於他發現可能存在的問題。
住一趟醫院回來,他的心態有了一點兒微小的變化。
成為學生的燈塔……這個願望有點兒太大了,他不敢指望。但他現在慢慢找到了當輔導員的小小樂趣。
班上的學生七嘴八舌地在事故現場問他傷勢,一個個目送他上車離去都不肯離開的樣子,讓沈春瀾每每想起,又感動,又覺得不好意思。
他迫不及待地跟曹回分享自己的感受,換來資深教師的一通大笑。
沈春鴻已經回上海了,學校解除戒嚴狀態,但具體的調查結果他們無權得知。沈春瀾沒把精力放在這件事上去,雖然17米的哨兵聽起來像《世界十大不思議》之類的地攤小書中才會出現的奇聞,但他即便關注,也不可能立刻知道真相。
一通整理和總結,沈春瀾發現,目前最麻煩的,隻有饒星海一人。
正沉思著,他的手機響了。
屏幕上是“秦戈(科長)”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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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春瀾第二次到危機辦精神調劑科來,這回還帶了個沉默不語的學生。
這回辦公室裏有兩個人,除了秦戈之外,還有一位哨兵。秦戈介紹稱,那是他的潛伴謝子京。哨兵看上去比秦戈的性格要活潑一些,一見到沈春瀾和饒星海就開始笑,尤其對著饒星海,笑裏總帶著一絲揶揄。
饒星海隻看了他一眼,便不再往他那邊瞧,渾身都散著兩個字:抗拒。
沈春瀾:“……?”
秦戈:“當時饒星海出狀況的時候,謝子京也在現場。你倆不是還打了一架來著?”
謝子京:“嗯哼。”
饒星海:“忘了。”
至少秦戈看上去還挺高興的,他握著饒星海的手問個不停:現在怎麼樣?學校還習慣嗎?學習忙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