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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三樓的317宿舍裏,隻有一位奮筆疾書的黑臉哨兵。

他正在努力完成課業小論文的最後一部分。方才他用手機檢索了網上的“檢討書模板”,但周是非善意提醒:沈春瀾強調,如果被他發現參考了模板,那麼就打回來重寫,且5000字起步。

“把事情經過寫三遍都湊不夠五千字吧……所以你別動歪腦筋了。”周是非又提醒,“現在隻差你的檢討。”

周是非現在和朋友相約打球,隻剩饒星海一人趴在桌上狂寫。他已經跟周是非說好,這份論文和檢討他今晚自己拿給沈春瀾。本來這是一個可以麵對麵追問沈春瀾當年訓導事由的好機會,但饒星海寫著寫著,開始有點兒怨沈春瀾。

太累了,他手都快要抽筋,又因為昨晚幾乎沒有睡過,現在困得一張稿紙能看出50行重影。

隻有在寫得太累,腦子太僵的時候,他會起來伸懶腰,或者走到陽台看看外麵的樹。

樹下放著一整排自行車,現在是第二節 大課的時間,路上學生很少。饒星海在陽台上吹風,心裏全是當年的沈春瀾。

他知道大學時候的沈春瀾是什麼樣子。但他不知道接受訓導的沈春瀾是怎麼熬過去的。訓導他的是誰?那是嚴肅的訓導,還是輕鬆愉快的訓導?當時也需要釋放精神體嗎?

接著饒星海立刻想到,沈春瀾那隻傻乎乎的天竺鼠,說不定也被別的人或者別的精神體攥在手裏揉過肚子。幾乎在瞬間,不悅占據了他的思緒。

傍晚時分,饒星海終於用右手抽筋的代價完成了小論文和檢討。他洗了個臉,在鏡前仔細端詳自己的儀容,然後才抓起作業飛奔出宿舍。

在樓下,他看到了415的萬裏。正想打招呼,萬裏卻像嚇了一大跳似的躲開了。

饒星海一頭霧水,但他顧不得理會他,大步向院係走去。

院係辦公樓下有點兒熱鬧。饒星海走進去時被嚇了一跳:學工處外麵站著幾個生麵人,不像老師,高大嚴肅,盯著走進來的饒星海不錯眼地瞧。

有人在學工處裏找東西,但沒看見曹回,也沒看見和陽得意頻頻眉來眼去的那位師兄。

見他盯著學工處,門前的幾個陌生人示意他盡快離開。饒星海皺起眉頭,走向上樓的階梯。他看到係主任和一個女人正在樓梯旁的空間裏說話。

“方小滿,這沒有道理。”係主任罕見地滿臉嚴肅,“難道老師在課堂上連基本的授課自由都沒有了?”

女人手臂抱在胸`前,很耐心地回答:“我說過了,這和授課自由沒關係。再說授課自由也不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此時的沈春瀾剛掛掉了電話。電話是曹回打來的,他暫時不能回來上課了。

哨兵通識課上有學生舉報了曹回,說他在課堂上公開宣揚分裂特殊人類的言論,且在學生指出之後,不肯改正。

沈春瀾問他到底說了什麼,曹回苦惱極了:“我沒有說任何不得體的話!你也知道的,我在學工處做了這麼多年,我太清楚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但我現在都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舉報我……舉報我的人應該就是今天課上跟我爭論的那孩子。可……可爭論歸爭論,怎麼能這樣扣我屎盆子???”

更致命的是,這個學生十分精明。他沒有向新希望學院的教務處或者校長信箱舉報,他直接舉報到了危機辦。

危機辦是國內特殊人類管理委員會下屬的機構,專門處理與特殊人類相關的事務,全稱為應急事件與危機處理辦公室。沈春瀾和曹回現在都不清楚學生舉報了什麼內容,又是如何舉報的。但顯然,危機辦當天就來到新希望調查曹回,這不會是一次輕描淡寫的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