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羨,念在你曾經是安氏帝族管家的份上,我不想和你一般計較。”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你可以一直倚老賣老,不停的在安家大院撒潑打滾。”

“還是那句話,我安天下行的端走得正,不懼流言蜚語,更不懼你的抹黑和誣陷!”

安天下站在整個大廳的正中間位置,那是一個擲地有聲,慷慨有力。

如果說,安遠風一家還活在世上的話,他可能還會有所忌憚,不會像現在這般無所畏懼。

偏偏三年之前,安淩珊從凱蒂王朝酒店的天台一躍而下,就此香消玉殞。

安遠風和佟佳麗兩人,也很快的慘死街頭,任由野狗噬咬,無人敢為其收屍。

至於那剩下的安淩溪,為了逃避追殺,已經逃到了國外去,現在是否還活著,那都是個問題。

在這種死無對證的情況下,曾經的管家季羨想要憑借三言兩語,就將安氏帝族給扳倒,根本不可能。

安天下正是仗著這一點,表現的極為的自信滿滿和胸有成竹,完全就是穩坐釣魚台。

他倒要看看,這幾十年未見的老管家,能夠把他怎麼樣!

“你······”

季羨站在原地,氣的是瑟瑟發抖。

他見過不要臉的,但是像安天下這麼厚顏無恥的,還真的頭一回遇到。

包括安遠華,安遠康在內,父子三人仗著他手裏沒有任何的證據,一直在顛倒是非。

當年,明明就是他們將安遠風給逼出家族的,現在卻反過來說他是吃裏扒外,對外泄露機密。

而三年前的那場安家血禍,五姓聯盟和許氏王族,僅僅隻是棋子罷了,真正的幕後黑手,正是安氏帝族。

“各位,我季羨在這裏對天發誓,剛剛所說的一切,全部千真萬確。”

“若是其中有一句假話,我出門就被車撞死,全家都要遭天打雷劈!”

勢單力薄的季羨,為了能夠讓眾人相信自己,隻能夠當場發毒誓。

然而,赴宴的這些賓客紛紛緊皺眉頭,半信半疑,不太敢輕易的站隊。

因為剛剛安天下已經明確的表示過,季羨可是查出有重度精神分裂,他說的話根本不能全信。

必須得精神病院的院長,以及檢查的報告出來,才能夠確定到底誰是誰非。

恰恰就在此時,安家大院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刹車聲,來人正是精神病院的院長。

此人名為洛鴻天,看上去六十幾歲,乃安天下多年的老朋友。

“鴻天!”

看到這熟悉的身影之後,安天下立刻就對著洛鴻天招招手。

他的嘴角,下意識的勾勒出了一抹陰險的笑容,尤為的得意。

“嗯。”

洛鴻天應了一聲,對著安天下使了使眼色,挑了挑眉毛。

隨後,便在眾目睽睽之下,拿著一張紙,站到了安天下的位置。

“大家看好了,這是季羨的病理檢查報告,確認為重度精神分裂患者。”

“安帝主平易近人,慈悲為懷,不僅帶他去看病,還支付了所有的醫療費用。”

“我是真的沒想到,他竟然會恩將仇報,在這種場合下,大肆的往安氏帝族身上潑髒水!”

洛鴻天將手中的病理檢查報告,直接投影到了現場的顯示屏上。

乍一看,好像一切證據確鑿,季羨真的得了精神分裂症。

可實際情況,根本就不是這樣的。

就在一刻鍾之前,洛鴻天接到了安遠華和安遠康的電話,讓製造了一張假報告。

這種小事,對於他這個精神病院的院長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他迅速的讓安遠華和安遠康,將季羨的基本信息發來,然後偽造了這份檢查報告。

而隨著洛鴻天的突然出現,原本還不敢隨意站隊的眾多賓客,這下直接力挺安氏帝族。

“我還以為這老管家季羨的出現,能夠帶來什麼勁爆的消息,徹底的將安天下扳倒。”

“沒想到的是,就是一個重度的精神分裂患者,說的這些話,根本就不能夠輕易的相信。”

“枉我剛剛還覺得,安氏帝族以多欺少,仗著自身的權勢欺辱老管家,現在看來是我天真了。”

因為這看似確鑿的證據,現場立刻就有賓客選擇了倒戈,並且還不是一個。

“可不是嘛,我一直覺得安氏帝主和藹可親,絕對不會做出那種傷天害理,喪盡天良的事情的。”

“分明就是這個老管家,因為當年騷擾女眷被開除後,一直懷恨在心,想要對安氏帝族展開報複。”

“現在,精神病院長洛鴻天和那張病理檢查報告,算是證明了安氏帝主的清白,不然他得遭受多少非議啊!”

那眾多的賓客之中,竟然有人開始心疼起安天下,為他鳴起了不平。

不得不說,這就是安天下高明的地方。

作為偽君子的他,極度的擅長偽裝,黑的能夠說成白的。

他就抓住安遠風一家,已經死去這一點,不停的往他們身上潑髒水。

這樣一來,就可以當著眾多中海賓客的麵,順理成章的將他們給逐出族譜。

當然,不僅僅是他,一旁的安遠華和安遠康,同樣站出來大聲的附和。

“大家仔細的想一想啊,這個季羨早不出來,玩不出來,為何這個時間段出現?”

“他擺明的就是懷恨在心,想要破壞安氏帝族的帝主選舉,從而報當年被開除的一箭之仇。”

“大家夥一定要擦亮眼睛,千萬不要被他的表象給欺騙了,安氏帝族是絕對不會做出那種慘無人道的事情的。”

西裝革履的安遠華,掃了一眼現場的眾人,一字一頓的說道。

他很清楚,季羨所說的全部都是真相,但在這敏感的時刻,必須得否認。

不然的話,不僅他自己要身敗名裂,整個安氏帝族,也會徹底的涼涼。

“對,這個季羨選擇在今天現身,明顯就是提前計劃好了的,為的就是製造噱頭,博人眼球。”

“你們仔細的想一想,遠風可是出自安氏帝族,就算是他犯了再大的錯,我們會手足相殘麼?”

“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季羨這個老家夥杜撰的,大家隨便的聽聽的就得了,不要到外麵謠傳。”

安遠康生怕現場的眾人出去胡說八道,不忘提前的交代兩句。

畢竟,這事要真的傳出去的話,不管真假,對安氏帝族百害而無一利。

“你們這一群狼狽為奸,沆瀣一氣的人渣,早晚都得不得好死!”

“今天,就算是把這條老命給搭上,我也一定要替三爺一家討一個公道。”

季羨握住拳頭,忽然就衝上去,想要對安天下,安遠華,安遠康動手。

他是看出來了,這父子三人是要讓真相,徹底的石沉大海。

孤身一人的他,在沒有任何實質性證據的情況下,想要將安氏帝族扳倒,實在是太難了。

沒有辦法,衝冠一怒之下,他決定選擇用最原始的辦法,給安遠風,佟佳麗,安淩珊報仇。

但是很可惜,這是在安氏帝族的地盤,哪裏會那麼輕易的就得手?

還不待他近身,迅速的就有幾個安保,全副武裝的衝了出來。

拳怕少壯,上了年紀的季羨,怎麼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三下五除二的,直接就被撂倒在地,並且死死的控製住。

“放開我,快放開我!”

“安天下,安遠華,安遠康,你們不得好死!”

季羨拚了命的掙紮,奈何無論怎麼撲騰,就是無濟於事。

那幾個安保,直接就將他,給強行的押到了帝主的麵前,等候發落。

安天下的表情一凜,眼神之中閃出了幾絲的陰翳,再度開始裝腔作勢。

“諸位,真不是我不念舊情,而是季羨一而再,再而三,實在是得寸進尺。”

“今天,我必須得讓他知道,我對他的縱容,並不是他三番五次胡鬧的資本!”

安天下眸子裏麵閃出了一絲的殺意,對著幾個安保就擺了擺手。

“現在,立刻把他給我轟出去,好好的教訓一頓!”

說這句話的時候,安天下特意的將“教訓”兩個字,咬得非常重。

顯然,他根本不是想懲罰季羨,而是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其給快刀斬亂麻。

死人是不會說話的,隻有將季羨給置之死地,關於安家血禍的真相,才會徹底的石沉大海。

然而,就當那些安保心領神會,準備動手之際,那偏僻的角落裏,忽然傳來了聲音。

“好一個縱容,好一個不念舊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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