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秦老這麼一說,他覺得二十多年前的那場鬧劇,可能真的有隱情。
“這件事,我也說不準,不能夠妄下定論。”
“我雖然是鴻文的老師,但對他的了解有限。”
“有些時候精神方麵的疾病,平日裏是不會顯現出來的。”
秦老非常的謹慎,並未完全的把話給說透。
正所謂,話到嘴邊留一半,不可全拋一片心。
暫時,他並不清楚葉孤城的真實用意,能夠道出這麼多,已經是有些多嘴了。
“秦老,方便留個地址麼?”
“等哪日有空,後輩上門拜訪您。”
葉孤城對秦老尤為的尊敬,輕言細語的問道。
“老朽一直住在教職工宿舍,幾十年都沒有變過。”
秦老微微一笑,回答道。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這些年秦老一直非常的節儉。
其他的退休老師,紛紛搬離了教職工宿舍。
有的頤養天年,釣魚養鳥,有的照顧子孫,享受天倫之樂。
唯獨他一人,堅守著那三尺講台,依舊留在舊址。
如今,那很大的一片教職工宿舍,僅僅隻剩下他一人。
至於秦老這些年的養老金,幾乎全部捐給了山區裏麵的孩子。
就連那揣在兜裏麵的一萬塊存折,那還是他為自己的後事,提前存的錢。
“小夥子,不知老朽能不能問一句,你為何對鴻文這麼的關心?”
秦老看著麵前目光深邃的葉孤城,突然開口問道。
他今年八十有餘,讀萬卷書,行萬裏路,閱人無數,看人非常的準。
這年不逾三十的年輕人,給他一直非常親切的感覺。
正是如此,剛剛他才會放下芥蒂,說出這麼多關於葉鴻文的事情。
當然,他並未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顯然還是有所防備的。
常言道,知人知麵不知心,他尤為的小心警惕,並未全盤托出。
“葉氏長子葉鴻文,乃家父多年的故友。”
“後輩聽聞過一些他的事跡,故多關心一些。”
葉孤城同樣沒有實話實說,而是編造了一個小謊,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無論是葉氏大皇子的身份,還是九星麒麟帥的身份,抑或是千麵如來的身份,在沒有挖出內鬼之前,輕易的不能暴露。
因為這件事情,關係到的不僅僅是葉氏皇族,還關係到偌大的一個紫禁城,甚至是整個大華的安危。
敵在暗他在明,葉氏皇族的水非常的深,他必須得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如果一步棋走錯的話,很有可能會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對國家造成非常大的傷害。
“小夥子,你有心了······”
秦老看著麵前的葉孤城,眼神之中流露出了幾絲的欣慰。
不管怎麼樣,雖然現在葉氏長子葉鴻文瘋瘋傻傻,狀若癲狂。
但起碼還有很多的晚輩後生,知道當年他在燕京舉重若輕的地位。
“老人家,今日我們之間聊天的內容,務必得保密。”
“不管誰問起來,你都不能夠說,尤其是葉氏皇族的人。”
葉孤城非常認真的看著白發蒼蒼的秦老,囑咐了兩句道。
“小夥子,你放心,老朽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我能夠感覺到,你打聽鴻文的消息,是為了替他鳴不平。”
“其他的不敢說,誰若是想撬開我的嘴,絕對不可能!”
秦老的身上,一直有著一股浩然正氣。
無論是說話做事,都能夠感覺到他的光明磊落,剛正不阿。
“嗯,謝謝老人家啦。”
葉孤城點點頭,隨即便站起了身。
雖然他這是在偏僻的角落裏麵,但畢竟這是在葉家大院,人多眼雜的。
要是和秦老聊太長的時間的話,肯定會有不懷好意的人,盯上他們的。
“行,老朽也該回去了。”
秦老同樣起身,不想在葉家大院,再做過多的逗留。
他今日之所以來參加葉無道的壽宴,並不是真心的想要為葉氏皇主賀壽。
他隻是想到這裏,看自己的學生葉鴻文幾眼。
至於剛剛有些評論葉鴻濟和葉鴻昊的言語,既是發自內心,也是逢場作戲。
“王凱,送秦老。”
葉孤城對著王凱擺擺手,說道。
“小友你的好意心領了,但老朽身子骨硬著呢。”
秦老婉拒了葉孤城,步履蹣跚的離開了葉家大院。
可以清楚的看到,但凡是路過,基本上賓客都會和他打招呼。
今日現場的這些賓客們,秦老的學生沒有一百也有八十,算得上桃李滿天下。
可唯獨,當年他最看好的學生葉鴻文,如今瘋瘋癲癲,不是太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