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小友,看你年紀不大,難道認識鴻文?”
秦老微微皺了皺眉頭,不由得仔細的打量了幾眼,麵前這素不相識的年輕人。
那種感覺非常奇怪,雖然從來沒有見過此人,可是卻又有一種似曾相識之感。
秦老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一度以為是不是因為年紀大了,產生了什麼幻覺。
可是越看麵前這小夥子,越覺得像是見過,就是一時半會兒,有些想不起來。
“談不上認識,僅僅是略有耳聞。”
葉孤城的臉上,依然掛著陽光和煦的笑容。
敬人者人恒敬之,辱人者人恒辱之。
這位名為“秦老”的老人家,雖然是長輩,可是言語之中滿是對葉鴻文的尊敬。
所以,葉孤城卸下了那君臨天下,睥睨眾生的皇氣,非常親近的和老人聊著天。
當然,他也是抱有私心的,目的是從老人的口中,多多少少打探一下關於自己生父的消息。
“唉······”
秦老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後,終於是打開了話匣子,娓娓道來。
“當年的葉氏長子,確實是年輕一輩之中的佼佼者,坊間更是將他奉為真龍,聲稱未來必將龍翔九天。”
“他的身上沒有紈絝子弟的驕縱,更沒有花花公子的多情,我作為他的老師,一直為他感到驕傲。”
“但是很可惜,造化弄人呐,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的不公平,曾經那麼風華絕代的他,卻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說到這裏,秦老滄桑的眼眸之中,忽然有淚光在閃爍。
這是發在內心的惋惜,任是演技再好的老戲骨,那都演不出來。
秦老作為葉鴻文的老師,自然希望自己的學生,能夠一騎絕塵,扶搖直上九萬裏。
可一入豪門深似海,最是無情帝王家,種種變數之下,他的神經受到了刺激,淪落成如今這半瘋半傻的模樣。
“盡管現在的鴻文,已經不能夠和當年相比,但是他的功績,一直被咱們這些平民百姓所銘記。”
“二十多年前的燕京,並不像現在這麼富饒,有些家境貧寒的孩子,根本沒有錢讀書上學。”
“了解到情況的鴻文,從家族之中拿出了很大的一筆巨款,建了無數教書育人的學校,真的是活菩薩啊!”
秦老說著說著,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忽然老淚縱橫了起來。
到了他這個年紀,一隻腳踏進了土裏麵,其實很多事情已經看的很淡。
可是,每當想起學生葉鴻文的時候,他的眼淚還是忍不住的會流下來。
有同情,有惋惜,有不忿,還有無奈······
“秦老,關於葉氏長子得瘋病的具體細節,你可知曉?”
葉孤城看著白發蒼蒼的老人,旁敲側擊的問道。
這些年戎馬疆場,他曾私下裏有意無意的調查一些葉氏皇族的消息。
但是很可惜,似乎所有人都對父親葉鴻文發瘋一事,尤為的諱莫如深。
就連之前四叔葉鴻誌,支支吾吾了半天,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葉孤城隱隱的覺得,這件事情應該沒有明麵上那麼的簡單,指不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試想想,當時父親葉鴻文可是站在燕京之巔的天之驕子,堂堂的九尺男兒。
照理說,早就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他,應該內心非常的強大,不可能受一點點刺激,就神經紊亂的。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因為過去了太久太久,一句兩句說不明白。”
“我隻記得當時,葉氏皇族大皇子夭折消息曝出後,鴻文突然就神誌不清。”
“按照葉氏皇族皇主葉無道給出的說法,他是接受不了喪子之痛,突然瘋了的。”
“可我總覺得,這更像是一個托詞,又或者準確一點的來說,更像是一個陰謀······”
說到這裏,秦老的聲音刻意的壓的很低,顯然不想讓周圍的人聽到。
雖然平時他仗義執言,有一說一,但這些話他藏在心底裏,一直沒有講出來。
在他的印象之中,學生葉鴻文性格尤為的堅韌,身上有著一股不服輸的勁,應該不會這麼輕易的被打倒。
盡管說,成年人的崩潰有時候就在一瞬之間,喪子之痛可能真的對葉鴻文造成了很大的打擊。
但是仔細的想想,作為葉氏長子,他十歲的時候就已經見慣了腥風血雨,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被刺激到?
按照秦老對學生的了解,正常情況之下,葉鴻文應該痛定思痛,並且化悲痛為力量,重新的振作起來。
可是出乎他預料的是,事情的情況並非如此,大皇子夭折剛剛爆出不久,迅速的又爆出他得了瘋病,精神恍惚。
“秦老,你的意思是,這裏麵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葉孤城同樣聲音一沉,環顧四周確定沒有閑雜人等後,問道。
這些年,他同樣在琢磨這個問題,一直覺得非常的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