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盡管如此,王凱還是偷偷摸摸的將軍餉和俸祿,寄回了老家。
他的父親雖然明麵上還生氣,但是打心底裏已經原諒了這臭小子。
每個月的十五號,總會準時的等在郵局。
中途有一個月,王凱因為身負重傷,沒有辦法寄錢。
老頭子硬生生的守在郵局,守了整整二十四個小時。
他本就年事已高,又有老寒腿,隻要時間一站長,雙腿便疼的不受控製。
可是那次,他毅然決然的站了一天一夜,無論郵局的工作人員怎麼勸阻,他就是不肯回去。
倒不是說,老頭子惦記著王凱的軍餉,而是因為隻要寄錢了,那就證明兒子還活著。
對於老兩口來說,兒子是不是英雄根本就不重要,隻要王凱活著,他們比什麼都高興。
就這樣,整整十餘載,老兩口總是在每個月十五號的一大早,就守在郵局外。
盡管他們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兒子,但隻要看到有軍餉打過來,他們懸著的心便會放下來。
當然,中途王凱曾經回去探望過一次父母,但是擔心父親看到他大發雷霆,他隻能夠遠遠的看著。
如今,他跟隨著孤皇退役,不用再浴血四方,他想拎兩瓶好酒,回去給老頭子道個歉認個錯。
“原本,我是準備將這幾瓶好酒,讓你帶回去給伯父的。”
“但是現在看來,好像沒有那個必要了······”
葉孤城一切都看在眼裏,怎麼可能不知道王凱的心思?
他從身後,拎出了幾瓶多年前的茅台,放在了桌子上。
酒這種東西,當然是越陳越香,這幾瓶茅台,可是葉孤城壓箱底的私藏。
“哇!”
“這,可是好酒中的好酒!”
看到麵前的茅台之後,王凱兩眼直冒精光。
他父親是個酒膩子,他又何嚐不是呢?
在這一點上,遺傳基因實在是太強大了。
“那你說說,咱們今晚是喝五糧液呢,還是喝茅台?”
葉孤城故意的挑了挑眉毛,揶揄王凱道。
“嘿嘿······”
“咱們今晚喝五糧液,我這就去拿!”
“這幾瓶上好的茅台,我給老爹帶回去。”
王凱憨笑了兩聲,迅速的將茅台奪走,藏了起來。
比起五糧液,這幾瓶茅台可要珍貴的多,有錢都不一定買得到。
就這樣,兩人坐在院子裏,一邊對飲,一邊閑聊。
沒有花生米,沒有拍黃瓜,更沒有牛羊肉。
鐵骨錚錚的真男人喝酒,就是這麼剛,完全就是對瓶吹。
喝到興起的時候,王凱拿著酒瓶,一邊耍醉拳,一邊吟詩。
“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為報傾城隨太守,親射虎,看孫郎。”
“酒酣胸膽尚開張,鬢微霜,又何妨?持節雲中,何日遣馮唐?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王凱雖然沒什麼文化,但還是上過好幾年學的,一首蘇軾的《江城子》,吟的挺像模像樣的。
“老大,你也來一首!”
微醺的王凱,開始“挑釁”葉孤城。
當然了,他也隻有喝醉了,才敢這麼的“膽大妄為”。
這要是在清醒的狀態下,估計聽到“俯臥撐”三個字,便會嚇得腦袋一縮。
“我不喜歡酸文酸語,實在是太矯情了。”
葉孤城擺了擺手,直接拒絕道。
他雖然同樣一身的酒氣,但千杯不醉的他,格外的清醒。
“老大,我看你這不是不喜歡,而是根本不會吧。”
“別擔心,你沒文化這件事情,我一定會替你保守秘密的。”
“嘿嘿嘿······”
王凱繼續挑釁,沒心沒肺的大笑著。
他之所以這麼說,其實是激將法,故意的激起孤皇的好勝心。
其實王凱早就聽說過,作為寒門學子的葉孤城,上學的時候非常聰明。
毫不誇張的說,如果不是棄筆從戎的話,按照他當時的成績,清華北大隨便選。
“你小子,瞧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