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蒼似笑非笑注視她,“我們有過良辰嗎。是我健忘,還是你夢與現實分不清。”
薩格嬌滴滴環繞上他脖子,“怎麼沒有,何笙如果不去,你就是我的了。”
“她去與不去,我們都不是。”
她腿間用力蹭他,“我不信。”
喬蒼忽然扶住她的腰,將她一點點抬起,她雖然和他暗中較勁,卻打不贏他,硬生生被他分離出一道空隙。
他眉目清冷,最後一絲平和也蕩然無存,“你我不是一路人。”
她歪頭媚笑,“她和你是?我不夠狠,還是不夠美?”
“薩格小姐盡管胡鬧,恕我不奉陪。”
他下了逐客令,不容更改,薩格本來也沒指望喬蒼一口應承,她不過是來探探路,若她走運,一碰就成,她也省去之後諸多麻煩,若不出她所料,她再動手也算仁至義盡。
她從他胯間離開,指尖撩發,半風騷半抱怨,說不出的勾人攝魄,“世上無情無義的男子那麼多,哪一個都不及你,分明傷了我的心,還令我割舍不下,魂牽夢縈,送到你跟前,你不要,我都不肯夢醒。”
喬蒼若無其事拿起桌上唯一在那場摔打浩劫中幸存的盆栽,“情意隻給了我太太,其他女人與我無關。”
薩格抻了抻裙擺,一言不發朝門口走去,來得很唐突,去得也匆忙,喬蒼在她逐漸遠離的身後說,“以後你我之間不必往來。你做什麼生意,我也不會淌這渾水。”
她腳下未停,回眸嫣然一笑,“別這樣肯定。你會主動來找我,我等你。”
薩格這句暗示,令喬蒼眉頭緊蹙,他隱約察覺到大事不妙,第一反應拿起電話,撥打到別墅,無人接聽,他心口頓時寒了幾分,匆忙起身,風風火火往外走,吩咐等候在走廊的秘書備車,回別墅。
薩格並未真正離開,她蹲守在角落,那輛白色的輝騰中,龐大茂盛的樹冠遮住了陽光,也遮住了來往車輛投射過來的視線,喬蒼的銀色賓利從三米外的廣場一閃而過,毫無察覺,輪胎滑行的速度極快,幾乎脫離地麵,眨眼便伴隨那股尖銳的刺響失掉蹤跡。
她冷笑一聲,喬蒼反應很快,可惜依然遲了一步,他千算萬算,也料不到薩格苦心孤詣布下的這場大局,更不會認為廣東有誰不要命,趁他大勢昌盛的時代,闖入他家中行凶,他的不可一世,他的高不可攀,反而成為利用這疏忽反殺他的最後籌碼。
她對準手機跳動的屏幕吩咐,“立刻動手。十分鍾內速戰速決。他已經在回去的路上。”
低沉的男音傳來,“明白。”
林寶寶慘死,她一向在上流圈子名頭不好,再加上樹倒猢猻散,手底下那群姐妹兒,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聽說她死了,就怕惹火燒身,迅速撇清了關係,逃得無影無蹤,沒人吊唁,沒人理會,喪禮不得不一切從簡,甚至沒有等到第三日,轉天便匆忙火化了,何笙仿若一絲遊魂,整個世界都陰暗了。
保姆不敢放她獨身前往,跟著一同去了殯葬場,處理了所有事務,趁天黑前趕回。
何笙抵達別墅時看到了喬蒼的車,觸摸時溫度很冷,似乎停了許久,她下意識問保姆幾點了。
保姆回答五點不到。
他難得回來這麼早,她有些納悶兒,快走幾步進屋。
玄關處散落的針頭,差點滑倒了她,她倉促扶住牆壁,才站穩不至於栽跟頭。
她嘟囔說哪來的這東西,還不收拾了。
無人回應。
四名留守的保鏢沒了影子,茶幾翻倒,窗玻璃破碎,燈也從天花板墜落,像是發生過爭執與打鬥。
她一瞬間白了臉色。保姆也嚇得捂住嘴唇,眼睛瞪得好大。
二樓發出一陣響動,喬蒼帶著黃毛匆忙走下,他看到何笙呆滯站在門口,腳下一停。
流淌的氣氛格外詭異,說不出的陰森,悶沉,低落。
空中好像凝結成冰,結了咖,沒有餘地,沒有氧氣,到處都是黑壓壓的窒息感。
她張口,是一絲不可控製的慌亂和顫抖,“發生了什麼。”
喬蒼抿唇,他臉色極差,充滿濃重的肅殺寒意,他無聲無息走到她麵前,握住她的手,她感覺不到任何溫度,他比她還要冷,他的冷,是從骨子裏散出。
“笙笙。喬慈出了點事,你做好準備。”
何笙身體一斜,踉蹌後退,心頭浮現一層莫大恐慌,密密麻麻的覆蓋,撕咬,翻滾,她幾乎想也不想,大叫一聲慈慈!直奔樓梯衝去,她僅僅邁了兩步,便被喬蒼從身後抱住,“她沒有死。她隻是不見了。”
不見了。
如一艘航行在平穩海麵的大船,毫無預料的,頃刻狂風大作,烏雲遮天,海浪呼嘯,顛簸,最後傾覆,直至完全沉沒,無可救贖。
何笙雙眼猩紅,她甩開喬蒼的手,反抓住他手臂,“為什麼會不見?保鏢呢?”
喬蒼一言不發,黃毛走到玄關將針頭撿起,放在鼻下嗅了嗅味道,“蒼哥,一共四枚,都是大劑量麻醉,對方先是從窗子偷襲,保鏢聽到動靜全部聚集到這一處,展開了搏鬥,對方占劣勢,最後用了這一招,將四名保鏢擊暈,然後上樓抱走了小姐。薩格這一次不僅有備而來,還密謀了一盤我們極其被動的大局。她先是布雷,掌控您和嫂子的行蹤,然後盤算什麼時機下手最好,損兵折將最少。”
明天轉折2,晚上8點整準時更新,長長更!這幾天都會特別好看,特別精彩,是喬與何番外的大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