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溟當即收招回護卻也來不及擋下破空的弩箭,眼睜睜的看著那尖銳的利器劃過空氣,像是劃在他心髒上一般……

“公主!”

一直關注著他們打鬥的時歌自然也是看見了這隻朝她射來的弩箭,也聽到了荊溟驚慟的呼喊,隻是這箭來的太出乎意料,她根本來不及有所反應。

隻聽見一聲悶哼過後,待時歌回過神時,司影已經身中弩箭跪倒在地上。

見時歌無事,荊溟本想追去將那人擒下,卻忽然聽見身後時歌的驚呼:“荊……荊溟,你快過來看看,司影的臉色似乎不太對啊!”

隻是略一停頓,再放眼看去便早已不見了那人的蹤跡。

不過比起這個,司影的狀況似乎更加糟糕一些。

等荊溟折返回來,見司影已然陷入了昏迷,皺了皺眉:“箭上有毒。”

弩箭刺在了肩頭,不是要害卻讓司影倒下後就一直昏迷不醒,並且臉色迅速慘白額角滲出細汗,荊溟眼眸一凜,匕首劃開他肩頭的衣衫。

司影中箭不過也才片刻時間,弩箭刺入的皮膚四周已經青紫一片,連血液的顏色的變得烏黑,可見此毒霸道。

“有毒?!”時歌驚呼道:“那、那我們趕緊回宮去吧,暗門裏說不定有解藥呢?”

荊溟拉住轉身欲走的時歌,眼神複雜。

“你怎麼了?”時歌不解道。

“司影是奉命帶我們回宮的。”

“我知道。”

“這個時候回宮……”

“那你是想我自己去鎮峽關呢還是想他死呢?”瞥了眼不省人事的司影,時歌打斷了荊溟的話,不意外的見他眉頭皺的更厲害了。

“左右不過就是人言可畏,本宮又豈會在乎這個?”時歌一仰頭,一如以往驕縱慣了的模樣。

若是身為嫡親公主的她,回去自然不過是承受一些“人言”,可若是身為時歌的她——又豈會隻是人言可畏。

隻是這些……他又該如何告訴她。

他隻能握住她的手,目光沉沉,安慰她,更像起誓一般:“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保護你的。”

“好。”

時歌抬頭和荊溟對視,淺淺一笑。

司影傷勢嚴重,除了中毒之外,他身上還有七七八八的內傷外傷,荊溟也隻能替他封住了要穴包紮了傷口。此毒雖然不至於立刻要了性命,但看司影每況愈下的身體狀況也是一刻都耽擱不起了。

原本要行三天的路程在荊溟晝夜不分的趕路下,僅花了一天的時間,他們便又重新回到了再熟悉不過的汝京城內。

似乎早就料到他們的歸來,一入皇城大門便見到桂喜帶著幾個小太監候在城門內,麵對時歌的急切,桂喜卻隻是端著笑臉淡淡道:“皇上還在帝宸宮等著二位呢,煩請公主與大人隨我走一趟吧。”

“你……”

“好。”時歌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荊溟打斷。握著她的手腕,幾不可查的搖了搖頭。

……

帝宸宮內。

蕭正則端坐在案前的椅子上,神色嚴肅,見時歌和荊溟並肩行來,更是惱怒,還不等時歌見禮便已經一掌拍在案上。

連坐在下首的蕭靈均都被這動靜嚇了一跳,守在殿外的桂喜更是哆嗦著趕緊掩上了殿門。

時歌也被蕭正則的怒氣嚇得忘了行禮,唯有荊溟依舊不改麵色,單膝跪地,垂首道:“皇上息怒。”

時歌這才反應過來:“皇、皇兄息怒。”

“息怒?”蕭正則冷哼一聲,將簪子擲到時歌腳邊:“你倒是說說怎麼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