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別吵了!本宮今日無論如何都要等到澈哥哥出來!”蕭靈均不耐煩的揮揮手。

如今邊關事多,林裴澈身為丞相,幾乎每日下了朝後依舊還要留在帝宸宮中與皇上商議許久。葵心已經陪著蕭靈均在此守了好幾日了,卻一直都沒能與林相見上一麵。

葵心還想再勸,突然聽見蕭靈均驚喜的聲音:“出來了出來了!快!快走。”

還不等她反應,蕭靈均便已經提了裙擺奔了過去。葵心叫喚不及,也隻得手忙腳亂的撐著傘一同追了上去。

“澈哥哥!”

好似生怕對方會跑掉,還隔了老遠蕭靈均便喊開了。

“公主。”林裴澈駐足待她到了麵前後才抬手作揖,垂眸間神色疲憊,眼底有淡淡的鴉青,顯然是近來事務繁忙未能好好休息的結果。

蕭靈均看在眼裏,本是想來將宮宴上他所說的與時歌的婚約一事問個清楚,但此刻見他為了國事這樣勞累,心中又滿是關切卻不知該如何開口,一時間反倒沒了言語,隻是擰著秀眉愣愣的看著他。

“公主有何要事?若是無事,臣便先行告退了。”等了片刻也沒見蕭靈均開口,林裴澈微微頷了頷首道。

聽到他說要走,蕭靈均這才急了,剛想留人,隻見林裴澈又回過身來。

“哦,對了。”像是忽然記起,林裴澈從袖中掏出一支簪子遞上:“這是臣宮宴那日所拾,可是公主之物?”

蕭靈均貴為嫡公主,一直以來都喜愛華美之物,而林裴澈手中的簪子平平無奇,隻消一眼蕭靈均便知那決不是自己的物什,但既然已經遞到了眼前,便還是接了過來端詳了片刻。

這越看竟還越覺著眼熟起來,總好像……在哪裏見過。

“這不是荊溟的東西麼?”蕭靈均恍然道。

“荊侍衛一直跟隨公主左右,怎會有這等物件在身。”林裴澈隻當她在說笑,繼續道:“既然不是公主之物,那便許是歌兒的了,聽聞那日她似乎掉了什麼東西,應當就是此物了罷。”

“不過歌兒如今也回了鎮峽關,她還未過門,隨身之物我也不好擅自收著,公主既與歌兒交好,那這簪子還是由公主代為保管,待來日歌兒回京後再交與她吧。”

見與自己同行的官員還在不遠處等他,林裴澈說完便匆匆離去。

蕭靈均看著林裴澈飄逸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許久都不曾反應。

“公主,您怎麼了?”見她麵色不好,葵心不禁小心翼翼的上前悄聲詢問道。

“你聽到了嗎葵心,他喊我公主,卻叫她歌兒?”蕭靈均喃喃道:“他還說什麼……未過門?他當真要娶她……他難不成是真的打算娶她麼?!”

見自家主子神色恍惚,葵心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公主,我們回去吧?”雖然知道此刻蕭靈均心情肯定極差,但站在這日頭底下也不是個事兒啊,葵心隻能躊躇著又開了口。

緊了緊手中的白玉響鈴簪,蕭靈均很快便恢複了神色,看著帝宸宮的殿門若有所思:“既然都到這了,就去給皇兄請個安吧。”

……

原以為隻是尋常的請安,卻不料這個安請的葵心是心驚肉跳的。

“胡鬧!你這又是從哪裏聽來的風言風語!”殿內突然傳來蕭正則慍怒的聲音,把候在殿外的葵心和桂喜都嚇了一跳。

“我就算是捕風捉影也得有跡可循吧?”蕭靈均指著案上的簪子:“這是時歌的東西,我卻在荊溟身上見過此物!”

“荊溟和司影一樣,都是皇兄最為放心的人,可當初他幫著時歌假扮成我卻知情不報!時歌更是為了他強闖詔獄,況且她這次去鎮峽關還偏偏指明了要荊溟護送,如若這還不算有私,那皇兄以為要怎麼才算?!”蕭靈均細數著種種細節,每說一句蕭正則的臉色便陰沉一分。

“時向遠本就手握重兵,自沈家被問罪之後,時家在朝堂中更是一支獨大,他若不是對皇家有所圖謀,時歌堂堂將軍獨女又被封了公主,身份如此尊榮為何會看上一個影衛?”

“行了!你也是堂堂一個公主,成天為著一個臣子鬱鬱寡歡也就罷了,現在還聽風是雨的在這胡鬧,趕緊回你宮裏去好好思過思過!”

“皇兄……”

“下去!”

蕭靈均還想再說,但見皇兄態度堅決,她就是再不情願也隻能懨懨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