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舞失敗(2 / 2)

斟酌再三,時歌最終還是壓下了不安的感覺,眼珠一轉,舉起酒杯嗔笑道:“歌兒一直深受皇兄隆恩,今日皇兄生辰,歌兒都還沒敬皇兄一杯呢。”

“好好好。”蕭正則朗聲笑著等桂喜在一旁替他添滿了酒,抬手正要飲下,餘光瞥到蕭靈均一臉的不忿,打趣道:“妙儀,你不跟著敬皇兄一杯麼?”

“敬!自然要敬啊,不然皇兄都快忘記還有我這個親妹妹了。”蕭靈均撅著嘴賭氣道。

蕭正則對蕭靈均的寵愛眾所周知,是以即便蕭靈均說這樣置氣的話大家也都隻是一笑而過,時歌忽然就覺得自己的這杯酒似乎多了酸澀的味道。前世她總是由著自己的性子給皇兄闖了不少禍事,被訓斥了還埋怨皇兄不向著她,如今成了旁觀者,許多事才真正看清。

“朕的令妹頑皮,讓二皇子見笑了。”

“欸,公主天真活潑,在下神往已久,借著這個機會鬥膽想向聖上求個恩典,我們南疆願意和西涼永結秦晉之好,不知聖上意下如何?”

果然,還是求親的。

時歌雙手藏在袖中捏的死緊,反倒是一旁的蕭靈均,麵上一派淡然,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眼裏也盡是不屑。

因為蕭靈均深知西涼的國力雖不比東榆強盛,但比之南疆卻是綽綽有餘了,皇兄沒有女兒,先帝也隻有她這麼一個愛女,就算要和親,皇兄也不會讓她嫁給一個實力還不如西涼的南疆二皇子,所以左桉炎的這一番話在蕭靈均聽來根本就是一個笑話。

不出所料,蕭正則的神色也瞬間冷了下來:“你想求娶哪個公主?”

“我想娶——”左桉炎的視線故意在時歌和蕭靈均身上來回遊走片刻,凝在一處:“令儀公主。”

左桉炎此話一出,霎時引起席間一片嘩然,候在暗處的荊溟自然也聽見了左桉炎的話,眸色一黯,握著長刀的手倏然收緊,說不清心裏是個什麼感受。

“怎麼?失落了?”韓崢調侃的調調自身後傳來,荊溟握刀的手鬆了鬆,閉目不答。

論身份,時歌並不比空有一個公主頭銜的蕭靈均差,時家愛女如命,有時向遠的兵權在,皇上對時歌的婚事隻會更加的小心謹慎,像兩國聯姻這樣的婚事,是無論如何也落不到時歌身上的。

但即便他這樣明白,也還是壓製不住心底莫名湧上的煩躁感。

“令儀?”蕭正則探究的瞅了時歌一眼,見她一副震驚的模樣心下也就了然了,身子往後一倚,不緊不慢道:“令儀的婚事朕可做不了主。”

“聖上玩笑了吧。”

“朕可不是玩笑,時愛卿就這麼一個愛女,他還為朕守著邊關,朕要是趁他不在隨意就賜了婚,那他可得和朕急眼了。”蕭正則撫著拇指上的玉扳指慢慢道。

“這怎麼能是隨意呢?”左桉炎也不傻,這樣明顯的拒絕他還是能聽出來的。

他本身就是囂張的性子,幾句話不如意了,剛剛的謙虛有禮也就維持不下去了,大手一揚,提了音調道:“我真心想娶公主為妻,你們西涼的三禮六聘一個也不會落下,到了南疆她便是本殿的正妃,這樣難道還不夠有誠意麼?”

“二皇子說笑了,婚姻大事自然還是父母之命的好。”林裴澈清冷如玉的聲音響起,雖然語調平平,但卻讓人莫名背脊生寒。

“本殿與公主兩情相悅,還要什麼父母之命。”左桉炎不耐道。

“誰跟你兩情相悅?!左桉炎你別在這胡說八道!”時歌本來還在左桉炎求娶的對象是她而不是蕭靈均一事中震驚的回不過神來,現在又乍一聽到他說什麼兩情相悅,氣的當即拍案吼道。

但時歌一拍完就後悔了,像左桉炎這種沒臉沒皮的人,她這樣急著剖白的舉動指不定正中他的下懷,前世的她就栽在了這裏,難不成今世還要再栽一次?

沒有預想中的暴躁回嘴,麵對時歌的火氣,左桉炎繞過案桌走到時歌跟前。

“胡說八道?”他彎腰拈起時歌桌上的酒杯,放在鼻尖下深深一嗅,毫不掩飾眼底的嘲色:“定情信物都收了,還害羞什麼呢。”

“放肆!本宮什麼時候收過你的……”信物?

在左桉炎意味不明的笑中,時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話聲戛然而止。

難道是——那日他上門致歉時給她的那個禮盒?!他居然在那個時候就計劃好了今天的這一出?

看著時歌的臉色忽然難看起來,左桉炎滿意的將酒杯在她眼前晃了兩晃:“看來你是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