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寒,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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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寒手中的信,從指尖滑落,掉落到地上。
輕飄飄的,可那上麵卻承載了她那麼多沉重的心意。
他眼前視線快速模糊,隻微微笑了一下,含著那麼多的寵溺,“傻氣。慕桐,你怎麼那麼傻。”
傻,真傻。
她不知道自己的命已經夠彌足珍惜的了嗎?還要犧牲自己的時間去給他生孩子?她難道不知道,他需要的隻是她?隻有她在,孩子才有意義。沒有她,什麼都不是。
她怎麼那麼傻?
蘇眠站在辦公室外,微微打開了門,她看見,平日裏,那麼雷厲風行,仿佛永遠站在神壇上的英俊男人,竟然雙手抱著頭顱,哭的像個孩子。
陸景寒隻喚著慕桐的名字,“慕桐,慕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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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南城一路過來,都是大雨,到了濰城的時候,路燈橙黃昏暗。
大雨,終於停歇。
慕桐站在濕漉漉的水窪地麵上,看著麵前的村子,小手撫上小腹,目光柔和。
梁醫生從後備箱把行李箱拖下來,拉著行李箱,對慕桐笑了笑,“陸太太,走吧,前麵就是我家了,小農村,不過空氣好,你可別嫌棄。”
慕桐柔柔的笑,“怎麼會嫌棄,挺好的。”
“那進去吧。我媽估計還在等我們吃飯呢,哎呀,都八點了,一路上你也累了吧?”
五個多小時的路程,她沒有一點困意。
想起了很多關於她和陸景寒以前的事情,往事和電影片段一般,一幀幀回放,在她腦海裏嗡嗡作響,沒有絲毫罷休的意思。
從未覺得陷入熱戀,卻原來,已經深愛如斯。
她的手,一直放在腹部。
梁醫生說話直爽,是個英氣的女人,她問:“陸太太,你是不是肚子疼?不要緊吧?”
慕桐隻輕輕搖頭,對她淡笑了下:“不是呢,是在想孩子爸。”
梁醫生隻能尷尬的笑了笑,不知該說什麼安慰她,隻好拍拍她的肩膀說:“沒多久的,還有七個月你就生產了,到時候就能回南城見陸先生了!”
“是啊,還有七個月。”
不長,可那卻可能是她的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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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寒又恢複了死循環的工作裏,他仿佛永遠都有開不完的會議。
蔡森很是擔心,隻見那個男人,隻在會議中途,疲倦的靠在黑色的大班椅上,撚撚太陽穴,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稍作休息。
思念這個東西,要麼沒有,要麼鋪天蓋地。
一停下忙碌,他就發了瘋的想她,想她和孩子。
不知道現在她的肚子大起來了沒有,有沒有變得更憔悴,有沒有按時吃飯休息,是胖了,還是瘦了。
可他想,一定是瘦了。
沒有他在身邊,她就會瘦。
想去找她,可怕她害怕,怕她繼續逃,更害怕的,是怕知道關於她和孩子一點不好的消息。
蘇眠把慕桐最後在她這裏做的B超彩圖給了他,是兩個剛剛成型的小猴子,一男一女,看起來……就很調皮的樣子。
不知道有沒有太皮,現在會不會已經踢媽媽的肚子。
她,有沒有很累?
蘇眠也告訴他,那裏有人照顧她,也是專業的醫生,讓他不要擔心,可他怎麼會不擔心,她那麼不會照顧自己,連襪子都要逼著他給她才穿的小女孩,別人能照顧的這麼仔細?照顧的那麼好?
真想,去看看她。
就算,偷偷的也好。
已經快要過年了,一月份的天氣很冷,孩子應該是五個月大了,應該能顯出肚子了吧?
她現在會不會走路都要扶著腰?
又有誰,給她綁鞋帶?
就這麼想著,陸景寒隻覺得眼眶澀的厲害。
他終是忍不住,對蔡森說:“幫我訂一張去濰城的火車票。”
那地方,沒有飛機場,開車也不是太方便,不是那裏的當地人,容易迷路。
坐火車,直接到地方搭車去她在的村子,或許會方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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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寒下班的時候,南城的夜,剛剛被點亮。
路上張燈結彩,又是一年。
他已經兩年沒有和她在一起過新年,今年,他怎麼……也要到她身邊,就算偷偷的,陪她過一個年也好。
將車停在廣場邊上,想著,要不要買點毛衣和羽絨服過去,她走的時候,沒帶那麼多衣服,不知道,她現在冷不冷。
還有……想買很多孩子用的。
即使孩子還沒出生。
想為她,買很多東西。
十字路口,一個扶著腰身的胖乎乎的孕婦,手裏提著很多東西,似乎要過馬路。
陸景寒蹙了下眉頭,看了一眼邊上的車流,開門,下了車。
扶著那孕婦,幫她提著東西,過了馬路。
那孕婦感激的說:“謝謝這位先生。”
陸景寒隻淡笑:“小心點。”
那孕婦說:“我先生忙,我自己出來買東西,結果頭暈。”
“注意安全,下次不要一個人出來了。”
陸景寒幫她攔了出租車,那孕婦坐上車後,對陸景寒笑道:“先生您太太肯定也有孩子了吧?”
否則,不會這麼關心孕婦的吧?
陸景寒隻勾了下唇,有點驕傲:“嗯,五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