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銀色的奧迪Q7在江道上漸漸加快了速度,身後那輛黑色的世爵仿佛獵豹急速追來。
奧迪Q7裏,沈欽睿從後視鏡看了一眼那越跟越緊的世爵,眉心蹙起,油門踩的更重,車速也快起來。
而坐在副駕駛上的南音,腦海中,頻頻聯想到的,是那張結婚證書。
那上麵的人,真的是她,可如果他是她的丈夫,為什麼這兩年都沒有找她?
她不自覺的,往Q7窗外的倒車鏡裏看,那世爵帶著強勢和極速,勢不可擋的衝上來。
沈欽睿發現她心不在焉,抿唇道:“南音,如果你想下車和他說清楚,我現在可以停車。”
她輕微搖了搖頭,“沒什麼要說的。”
能說什麼?難道去質問她,這兩年他到底有沒有找過她嗎?難道要質問她,在她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他在哪裏嗎?
可這些答案,知道又有什麼用?在她最困難,最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她的丈夫,不在她身邊,而是別人在細心照顧她。
婚姻是一座城,既然她結過婚,就不可能答應沈欽睿什麼了,可和陸景寒,她也不想再繼續。
她忽然就酸澀了眼眶,對一邊的沈欽睿說:“沈醫生,可能我最近就會回巴黎,謝謝這兩年來,你對我的照顧。我會銘記在心。”
沈欽睿握著方向盤的手心,出了細密的汗水,那輛世爵太過纏人,他有些擺脫不開。
他蹙眉,一麵看著那輛世爵的動靜,一麵對她說:“南音,我不想聽這些,你該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她吸了吸鼻子,看了一眼那即將追上來的黑色世爵,“可是我不能給你什麼。我結過婚,而且,現在我不是自由身,如果我們在一起,就是違法的。”
“南音,你真的還愛那個男人?婚姻是帶有法律的沒錯,可沒有感情的婚姻,你守著它做什麼!”
有些事情,勉強不得,比如被遺忘的感情,就算再怎麼拾起,也不能回到原點,是嗎?
她的聲音,慢慢的啞下去,低垂著小臉道:“我不會守著,我不會和任何人在一起。”
“南音!”
忽然一聲刺耳的刹車聲,沈欽睿和坐在副駕駛上的南音,身子都重重的往前傾了一下,車刹的猝不及防——
南音反應過來,抬頭的時候,那黑色世爵已經打著遠光燈,橫亙在沈欽睿的車前,姿勢霸道如同橫行的獸,裏麵的男人,邁開長腿,從車內大步走來,帶著一身的刺眼光芒,黑色與月色交相輝映,形成一種不可忽視的存在感。
陸景寒拉開車門,解掉她身上的安全帶,粗魯的拽著她的手臂就下去了。
南音氣急,“你幹什麼!”
“我的妻子,隻能坐我的車!”
沈欽睿一把抓住南音的另一隻胳膊,對陸景寒狠狠道:“陸先生,請你不要無理取鬧!”
陸景寒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唇角削薄冷肅,泛著冷厲光澤的眸子,釋放著危險的光芒,“姓沈的我警告你,你再纏著我妻子不放,我會找律師談!”
南音有點怕陸景寒,轉頭對沈欽睿說:“沈醫生,我和他好好談談。”
她纖細的手腕,從沈欽睿掌心,陡然滑落出去。
沈欽睿怔愣了一秒種後,忽然叫出她,用一種溫柔蠱惑的聲音對她說:“南音,聽從自己的心……”
她轉頭,目光與沈欽睿交彙的那一瞬間,心,微微鬆動了下來,仿佛被掌控一般,點了點頭。
陸景寒沒有在意,隻一心想把她從那個男人身邊帶走,動作粗魯的拉著她,將她塞進了車裏。
南音被拋進副駕駛裏,整個人都摔了一下,她的小拳頭,攥的緊緊。
整個人仿佛被激怒一般,陸景寒進來後,重重甩上車門。
根本沒有看她一眼。
快速的將車掉頭,然後踩下油門,在江道上飛馳而過。
“陸景寒,我討厭你。”
他哼了一聲,隻當那是小女孩在鬧脾氣,以前她也這麼說過,不是麼?
女人越說討厭,心裏不知道有多在乎。
他隻淡淡的瞧了她一眼,又將視線收回來,專注的開車。
“你討厭我也沒有辦法,我是你合法的丈夫,這一點,你辦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