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被他按在懷裏,動也不能動,小手,喪氣的捶了他胸膛一下,哭喪著小臉,悶聲悶氣的,很氣。

她這到底是來工作的,還是被他調,戲的?

她現在就想給師傅打電話說,不想幹了!

“你要這樣抱著我到什麼時候?”

陸景寒撫著她纖細的背,仿佛給小貓順毛一般,“我說了,陪我好好說說話,說不定,今晚可以放過你。”

“你想要我陪你說什麼?我現在很困……”

陸景寒低下臉來,深深的笑,“這麼快就困了?剛剛不是鬧騰的很?困了就靠著我睡。”

他的大掌,按住她的小腦袋,往懷裏一靠。

南音氣餒,“你到底要我陪你說什麼?我在這裏,睡不著,說完我要上去睡覺!”

男人的目光,便認真下來,鎖著她的小臉,“這兩年,有沒有想過我?”

雖然知道,這張小嘴,也不會那麼誠實,可他就是想問,有沒有想過他。

南音咬唇,“如果我說想過你,你是不是會放我下車?”

陸景寒狡猾,“你猜猜看,不妨你說,我看心情。”

“你……!”

她抿著小嘴,小臉上滿是不情願。

“我、我想過你……”

那一瞬,他的心,幾乎是顫抖的。哪怕……

“這樣可以了吧?你可以放我下去吧?”

陸景寒深知,現在不可以硬來,她明顯,對自己完全不用心。

“吻我一下,我告訴你答案。”

南音惱羞成怒:“你別太得寸進尺!”

“嗯?我想,你還不太明白什麼是真正的得寸進尺。”

那囂張的,幾乎發燙的熱。

南音轟一下,心裏徹底坍塌,她的唇,快速吻了下他的側臉。

“快放我下來!”

男人蹬鼻子上臉,緊緊箍住她的小腰:“不夠。”

“你、你混蛋!”

“要真正的吻,我不騙你,吻了,我就放你下去。”

他仿佛哄孩子一般的,哄著她,騙著她。

她眨巴著長長的睫毛,和大大的眼睛,單純的問:“你說真的?”

“你試試,這次我不騙你。”

他看她,深深吸了一口氣,仿佛鼓起了很大的勇氣,閉上眼睛,胡亂往他薄唇上一貼。

而他,扣住她的小腦袋,加深了這個吻。

直到彼此呼吸困難,她都快被吻傻了,他淡笑著,寵,溺的拍了拍她的背,“下去吧。”

仿佛,她是那個故意貼上來的女人!

南音一得到解脫,什麼也不想計較了,立刻扒開車門,如小白兔一般,急急地逃開。

陸景寒一直注視著那道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裏。

直到,二樓,她房間裏的燈,亮起。

他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一封郵件。

點開,裏麵是一份附件資料,是南音的全部資料。

他又看了一眼那窗戶,深深的,將手機收起,發動了汽車,離開。

他需要好好看一看這兩年,她到底去了哪裏,和什麼人在一起,到底……又發生了什麼。

回到海濱別墅的時候,除了走廊上的燈光外,屋子裏一片漆黑,他扯開了脖子上的領帶,有些頹然。

從西裝褲兜裏摸出一根煙,點燃,抽著。

這兩年,他煙癮很大,尤其是深夜睡不著的時候,一根接著一根抽,根本沒有辦法戒掉。

原本也不酗酒,可應酬起來,現在便是往死裏喝。

唯有當酒精和香煙將自己麻痹的時候,那每個發了狂想念的細胞,才會安分一點點。

當她風輕雲淡的出現在他麵前,他是恨得,怎麼會不恨。

他獨自一個人沉淪,她卻像個完全失憶的人,那麼快樂,甚至……還有了新歡。

即使他不想承認,那個男人和她的關係絕非普通朋友的關係,可男人看男人,不會看錯,那個男人,圖謀不軌。

抽了兩根煙後,打開了電腦,進了郵箱,去看蔡森發過來的那封資料。

一份資料,簡簡單單,他卻花了將近半個小時。

車禍、失憶、受傷……這幾個詞,在他看完這份資料後,一直縈繞在他腦海裏。

她……真的失憶了。

車禍,兩年前,她竟然發生了車禍……

他忽然蹙眉,兩年前,宋璃在江道上發生車禍,會不會是宋璃綁架了慕桐?

他的心,幾乎顫栗起來。

他原以為,這兩年,她會活得比他好,可沒想過,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她竟然遭受了這麼多……

他看著手機上,她的新號碼,忽然想給她打電話,問問,這兩年過的是不是很苦。

失憶,她會不會孤獨的想找個依靠,他卻不在身邊,她孤立無援,隻好一個人默默的哭。

陸景寒的心,仿佛被一隻大手,緊緊攥住,扯疼了。

他的小乖,他放在心尖上寵愛了那麼多年的小乖,卻遭受了這麼多苦。

他怎麼可能,還會再放開她?

————

南音早晨睡得昏昏沉沉,昨晚被捉弄,很晚才睡,直接導致,第二天上班遲到。

而滿會議室的設計師,隻在等她一個。

很多設計師都有了意見,抱怨著道:“這什麼情況?國外請來的設計師就甩大牌?”

“就是啊,我們的時間也寶貴的很!沒必要等她一個吧!”

“我倒是要看看,這個設計師到底有什麼本事,竟然敢這樣戲弄我們!”

……

陸景寒路過這裏的時候,看到慕桐的位置上,空缺著,蹙眉抿唇問身後跟著的蔡森:“Sicily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