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盛夏——

饒是陸景寒,也沒有拯救即將中考的慕桐的數學成績。

老爺子就納悶了,景寒怎麼會也教不好她呢?

慕桐站在客廳裏,老爺子問她話。

“丫頭,你數學哪裏不懂,要問你二叔啊,不要怕問。”

十四歲的慕桐,小小的,烏溜溜的大眼微微掩在濃密的齊劉海裏,她站在那兒,支支吾吾的不敢說話。

二叔給她補課的時候,她的心思完全不在題目上……

別的家教老師給補課,她至少心思是在題目上的。

當時的陸景寒,坐在老爺子一邊的沙發上,他一雙寒冽的眸子,不鹹不淡的瞥了她一眼,隻道:“這段時間,可以搬去我那裏住,在中考之前,我會把你的數學教好。”

慕桐一聽,小手就搖了起來,小腦袋也在不受控製的搖,嚇得,小臉慘白,“二、二叔,不用了不用了……”

老爺子卻覺得這樣也行,隻是問陸景寒:“不會打擾到你就好,丫頭過去住,可能會不方便。”

小女孩點頭如搗蒜:“嗯嗯嗯!”

陸景寒幽邃深涼的眸子,鎖住她的小臉——

她立刻嚇得,低垂了下去。

二叔給她補課,那還不如不要補的好,既浪費時間,她的心思又總是不在題目上。

為什麼二叔每次教她題目的時候,都要靠那麼近呢?二叔一靠近了,她就一點心思也沒有了……

她擔憂的,皺起了眉頭和小臉,皺巴巴的,像個小太婆。

最終,慕桐被陸景寒拎小雞似的,初三那年,在海濱住了將近半年。

她睡自己的小窩裏,每晚都不想接受二叔的補課,這個男人,心思深沉,通常一言不發,冷著一張臉,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錢一般。

慕桐白天上學,晚上放了學也沒有空閑在外逗留一會會兒,因為這個男人派了司機,會準時去接她。

那段日子,她過的比在陸家更小心翼翼,沒有了城川這個玩伴,每天陪伴的就是試卷,數學題目。

周末晚上,陸景寒說要去參加一個宴會,會晚點回來,那天慕桐如獲大赦,做完了作業,在自己小屋子裏偷偷看起同桌借給她的言情小說,她已經好久沒放鬆過了,隻要二叔在這個屋子裏,她就沒辦法放鬆。

那男人的一雙黑眸,如獵豹,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撲倒捕獲她這隻小幼崽。

她好久沒看言情小說,一看,就誤了時間,直到眼睛看的有些發脹的酸,她脖子低的也累了,一看桌上的鍾,已經十一點了。

她記得二叔說,大概會在十一點半回來,她澡還沒洗,慌慌張張的抱著睡衣去浴室裏洗澡,臥室的門也沒關。

——

陸景寒喝了點酒,步伐沉重,撚了撚眉心,大步走向二樓屬於小女孩的臥室裏。

門沒關,令他有些意外。

她不是一直都防著他嗎?今天怎麼忘記關門了?

他人進來後,走到書桌麵前,剛想檢查她做的作業,就看見角落裏塞著一本書,他蹙了下眉頭,伸手,拿了出來——

花哨的封麵,上麵印著書名,《總裁的嬌妻》。

男人眼眸裏,泛起嫌棄。

慕桐洗好澡,從浴室出來,就被眼前這一幕嚇了一大跳。

二、二叔手裏拿的是什麼?

她急忙跑過去,把男人手裏的言情小本,給搶回來,縮在背後。

低垂著小臉,嚇得心髒小鹿亂撞。

二叔會不會罵她不看書就看這種東西?

果然,半晌,男人盯著她頭頂,沉沉開口:“心思在這上麵?”

小女孩咬了咬唇,她隻是偶爾看一下而已,她那個同桌,天天都看呢。

她抿著小嘴,不敢說話,眼皮底下,男人被黑色西褲包裹的筆挺修長的腿,逼近她,她往後一退,被他逼到牆上。

她小小的臉兒,緊張的抬起,胸前抱著那本言情小說,睫毛眨的飛快,顫聲問:“二、二叔,我以後不看了……我會好好做數學題……”

男人身上,沾著淡淡的酒香氣息,很迷人。

她有點醉,或許是酒量太差,隻是聞著那酒精味,都覺得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