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濱別墅,晚餐。

燕嫂煮了一桌子的菜,結果陸景寒一個電話過來,說來不及回來吃,讓慕桐自己先吃。

慕桐吃了很多,酸菜魚辣的小嘴嫣紅,燕嫂在一邊提醒她說:“小小姐,你少吃點辣,對皮膚不好,對身體也不好。”

吃了大半的酸菜魚,飯沒吃幾粒,胃已經被辣飽了,火辣辣的翻江倒海。

陸景寒是在靠近十點鍾的時候才到家,他從院子進了客廳裏,傭人們都已經休息,燕嫂還在守著。

男人身上披著清寒的月色,燕嫂一見陸景寒回來了,便起身說:“先生。”

陸景寒的長指,扯了扯脖子上束縛住的領帶,性感喉結微微滑動,沉聲問:“太太呢?”

“太太吃完晚飯就上去休息了。”

陸景寒看了眼樓上,淡淡吩咐:“你下去吧。”

燕嫂應聲,走了兩步又轉身回來,有些踟躕的道:“先生,今早太太說,以後您的貼身衣服,太太自己洗。”

燕嫂覺得,這件事有必要告訴先生,有利於促進先生和小小姐的感情結合。

陸景寒瞳孔收縮,幽邃深涼的眸底,快速滑過一抹炙熱晦暗的光芒,他解襯衫紐扣的長指,微微頓住,聲音不覺啞了一分,“太太自己要求的?”

“是啊,太太主動要求的。”

陸景寒隻覺心尖被一隻小手緊緊攥住,勾的他不能自控。

大步上樓,伸手要開臥室的門。

不料,門卻被從裏麵反鎖著,陸景寒蹙眉,重重握著把手搖了好幾下,門也沒被打開,很確定的是,他的小妻子真的把他鎖在門外了。

男人有些不耐,扯下脖子上的領帶,攥在一隻手裏,另一手,曲起指節分明的長指,堅硬指節扣響臥室的門——

“囡囡?”

裏麵沒有聲音。

小東西把他鎖在外麵,自己睡著了?

“囡囡?給老公開門。”

陸景寒耳力敏銳,隻聽見房間裏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又重重敲了幾下門,聲音裏的不耐更明顯了,“囡囡?快來開門。”

一天沒見著她人,心都牽掛在她身上,從診所匆匆忙忙趕回來,結果這個小東西給了他一個這麼大的驚喜後,又給了他一個小炸彈。

主動要求為他洗貼身衣物,現在連燕嫂的醋也吃?還是說,她已經有那個自覺,會維護自己的婚姻,覺得隻有她能碰他最私密的東西……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陸景寒心裏都是異常激動的。

可,現在反鎖上門,不讓他進,是怎麼回事?

男人幾次敲門無果,長指撚了撚太陽穴,“囡囡?再不開門知道是什麼後果?”

剛剛裏麵那一陣像小老鼠啃東西一樣窸窸窣窣的聲音,足以證明,他的小妻子沒睡。

他發話威脅,裏麵果然又有了動靜。

裏麵的小人兒不滿的說:“要不你撞門進來?你最擅長的,不就是這個?”

粗魯,殘暴,沒有一點人情味兒。

陸景寒哭笑不得,這小東西現在是在嘲諷他?

可聽著那酸溜溜的小口氣,聽在他耳朵裏,怎麼聽出了某些小閨怨,是因為他回來晚了?

十八歲的小女孩,情緒變化太快,心思細膩敏感,饒是陸景寒這樣三十二歲閱曆豐富的男人,也無法掌控那莫測的心。

他不明白,這個年紀的小女孩,對待某些事情,為什麼會變得這麼敏感又缺乏安全感。

“回來晚了,老公道歉,給老公開門,嗯?”

陸景寒一個大男人,身姿卓然站在門口,手臂支著門板,垂著輪廓幹淨而英俊的臉頰,求著他的小妻子給他開門。

裏麵的小人,像是玩上癮了。

就是不開。

隨即,他又清晰的聽見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他幾乎能想象的出,那雙光著的雪白小腳,白禿禿的踩在地板上,朝門邊輕盈走來的樣子。

男人眼底的眸色,如被墨汁潑過,深暗。

隻是用想象,那股熱騰的血液便急速的往身下衝,自製力完全崩潰,丟盔棄甲,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