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桐抱著衣服從院子跑回屋子的時候,小臉上姹紫嫣紅。

屋子裏的傭人們見她風風火火的快步進來,還沒反應過來,她就已經咚咚咚的跑上了樓。

腦子裏,浮現的,一直都是陸景寒車裏座位上……

更丟人,更可惡的是,陸景寒還看,慕桐注視到他的眸子時,幾乎被嚇著了,那麼灼燙,仿佛隻用眼神就能把她吃了。

大床上,床單也需要洗,濕黏黏的,慕桐把床單和昨天的內裏衣服全部拿到陽台上正準備先搓一遍。

燕嫂晾好衣服,看見她要洗衣服,連忙說:“小小姐,我來給你洗。”

慕桐下意識的一縮,往後退了一步,小手揮了下,“我……我自己洗,你忙你的去,我隻是搓一下髒掉的地方,然後洗衣機攪一攪就可以。”

“我幫你搓,先生要是知道你在家洗衣服,肯定會怪我的。”

慕桐愣了下,然後笑著說:“他不會怪你的,這個還是我自己洗。”

這床單上麵,有私密的東西,不好讓燕嫂看見。

燕嫂亦是愣了下,然後小聲問:“小小姐,你是不是來例假了弄床單上了?不好意思?沒關係,我都給你和先生洗了這麼久的衣服了。”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慕桐耳根子就燙,忽然想到,家裏就陸景寒一個大男人,那他的貼身衣服……

那種貼身衣服,不好被別人洗。

慕桐蹙了蹙眉頭,對燕嫂委婉的說:“燕嫂,真的不用你洗。我自己來就行。”

也不是什麼重活兒,燕嫂也不再堅持,“那你累了叫我,我幫你。”

慕桐忍不住笑,隻是洗個床單和衣服而已,怎麼會累?她在學校住宿的時候,都是自己洗的衣服。

燕嫂也未免太小瞧她了。

燕嫂剛轉身,慕桐又抿唇叫出她:“燕嫂。”

“小小姐還有什麼吩咐?”

小女孩臉頰泛著剔透的紅潤,她咬了咬唇角,微微垂下小臉,咕噥著說:“以後先生的貼身衣物我來洗。”

燕嫂愣了下,明白慕桐指的是什麼,也不好說不行,隻點頭:“哎,好。”

——

慕桐一邊挫著床單,腦子裏一邊忍不住浮現昨晚的那些畫麵。

從來都不知道,一個人的吻竟然可以炙熱到那種地步,吻遍她的全身,仿佛將她深深烙印在骨子裏。

洗完了衣服,放進洗衣機裏洗,慕桐閑來沒事,捧著手機坐在洗衣機旁等著衣服。

客廳外麵,小傭人們都嘰嘰喳喳一片聲音了。

“燕嫂,今天怎麼太太自個兒洗衣服了?”

燕嫂神秘的一笑,“我告訴你們,先生和太太可能要有孩子了,沒準兒啊,太太現在肚子裏就有一個。”

“真的?太太說的?可我看太太那小身板兒也不像懷孕了呀……”

燕嫂對這些個鬼丫頭真是無語了,“太太那麼瘦,就是懷上三個月,你這雙眼睛也看不出來!”

小傭人做完了事情,拱在一起竊竊私語。

“燕嫂你也太狠了,太太平時就被先生寵著慣著,沒做過一點粗活,你說她懷孕了,那你今天還讓她洗衣服?要是今天先生回來知道了,不把你炒魷魚天上就要下紅雨了!”

燕嫂嗤之以鼻,“你懂什麼?太太今天洗的是床單,肯定不想讓我看見什麼,才固執的自己洗。太太今天都發話了,說以後先生的貼身衣服要自己洗。這是好事,說明他們感情現在很好。至於懷孕不能洗衣服這件事,除了到五六個月肚子大了,彎不下腰,那會兒我們那個年代,挺著大肚子不照樣也燒飯洗衣?哪有那麼嬌貴?太太就是被先生寵的太嬌了,幹點活兒才好呢!對身體好,還能收收小脾氣,有什麼不好?”

燕嫂畢竟是過來人,知道怎樣對小夫妻是好事。

年輕的小傭人們聽得一愣一愣的,直到慕桐晾完衣服,她們才一哄而散。

——

陸氏大樓,蘇眠親自找上了門。

連身上的白大褂都沒脫,她臉色很差,看著坐在黑色大班椅上處理文件的陸景寒,忍不住責罵:“你以為你生病治療這是我的事情?陸景寒,你現在是對自己不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