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慕桐的對白完全不是這樣,她隻是隨便說了下,並沒有想過陸景寒會因此而內心激動,她真的隻是隨便說說而已,隻要,不要立刻叫她生孩子,怎樣都行……
生孩子……電視上生孩子疼的嗷嗷直叫,她才不要給他生。
其他的條例,她沒有仔細看,不過肯定也是很霸權主義的,她直接跳到最後一條說:“這個我完全不同意。違約一條罰款一百萬人民幣,我肯定付不起。”
別說一條一百萬了,就是違約一條一百塊人民幣,長年累月下來,她光是還債就能傾家蕩產。
陸景寒吸了一口煙,緩緩從薄唇裏吐出來,噴薄在她小臉上,目光曖/昧,聲音低啞的性/感,“比起前者,我更喜歡後者的勞力償還,既滿足了我,也鍛煉了你的腰力。”
這男人,風輕雲淡的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來,慕桐整顆心都在小鹿亂撞一般的砰砰直跳,連話都憋不出一句來。
陸景寒直起身子,將手裏的煙重新叼到嘴邊,眯了眯眼,那眸子裏,散步著獵人特有的精/光,“一舉兩得的事情,我不明白,我的妻子為什麼不同意。”
慕桐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他說的頭頭是道,她竟然無言以對。
咬了咬唇角,她往椅子上背對著他一坐,將小臉擱在椅子背上,看著角落裏的君子蘭,鼓著腮幫子說:“這些我都同意,那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
陸景寒也坐下,靠在椅子上,慵懶的目光,卻散發著危險,瞧著她的側臉,吐出一個字:“說。”
“爺爺醒了,我要去照顧他,你不要跟來。而且,我會對爺爺說,我們離婚了。為了爺爺的身體,你不能不答應。”
陸景寒本不該生氣,因為這個小東西已經為他做出了最大的讓步,可他,依舊無法不氣。
她考慮到了老爺子的感受,考慮到了城川的感受,甚至考慮到了陸家所有人的感受,除了對他,她從未考慮過,作為她名正言順的丈夫的他。
他語氣薄涼,清冷開口:“是不是就算考慮完了全世界人的感受,你也從來不會顧慮你老公的感受?”
慕桐一愣,心裏咯噔一下,他好像生氣了。
可,這怎麼能怪她呢?明明就是他逼婚在前,他逼婚的時候,那麼粗/魯暴/力,不是也同樣沒考慮過她的感受?
她咬了下嘴唇,小聲反駁道:“你逼我簽下結婚協議的時候,你也沒考慮到我的感受,不是麼?”
她的聲音很輕,甚至沒有在生氣,隻是在陳述一個已定的事實。
然而,卻輕易的,激怒了他……
“涼、宵!”
他格外生氣的時候,就會這麼一字一頓的叫她全名。
慕桐起身,轉過身去看他,扯著唇角無力的笑,“二叔,你看,我們就是這樣不適合,話不投機半句就能吵架。”
男人眸子陰冷下來,狠狠一縮,“你這是在提醒我現在可以解雇你?”
慕桐不語,隻是擰著清秀的眉頭。
男人眸子裏的火,快速跳動,終於起身,一腳踢翻了這邊的椅子。
慕桐被這忽然的響聲嚇得肩膀一抖,轉頭去看的時候,陸景寒已經走到門外。
她起身,站在原地看著被踢翻的椅子,輕輕眨了下眼皮,失落的小聲道:“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
他幹嗎要突然那麼生氣?
慕桐從書房下去,心裏一熱,本想去追他,可陸景寒已經發動了院子裏的世爵,開了出去。
她兩條腿,怎麼跑得過四個輪子的?
隻好趴在門邊,小聲抱怨著:“還不準乙方擅自出走,甲方這麼隨意,乙方都沒權利生氣的……”
她的小手,捶了下門框,一時忘了手還沒好,疼的蹙了下眉頭。
燕嫂跟過來,剛剛看見先生氣衝衝的拿了車鑰匙走了,就知道他們肯定又吵架了。
“小小姐啊,你是不是又惹先生生氣了?”
慕桐自怨自艾:“我嘴笨不會說話,可我說的都是實話呀。他生什麼氣?我和他本來就不合適……”
“哎喲,我的姑奶奶啊,你這種話怎麼能說?”
慕桐蹙眉,不懂:“為什麼不能說?”
“你和先生,本來就年齡差距大,先生這個人,麵上冰冰冷冷的,嘴上不說,可心裏肯定有芥蒂啊。旁人說了,他肯定不在意,可是關鍵你說了,先生怎麼可能不生氣呢?”
慕桐低垂了臉,想了想,好像是,上次,在大巴車上,被一個大媽說,他們不像夫妻的時候,他好像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