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桐一時心亂如麻,咬著唇問:“你,你怎麼知道我有個大白?”

“昨晚睡覺,你一直吵著大白。”

看來是她多想了,她還以為二叔多關心她呢,原來是昨晚吵著他了,他肯定嫌棄她了,於是就叫蔡助理拿過來,免得以後她再說夢話,吵到他休息。

陸景寒聽見那頭小東西悶悶的應聲——

“哦,對不起,昨晚吵到二叔睡覺了。”

陸景寒失笑,放下手裏的鋼筆和文件,靠在黑色的大班椅上,聽著小女孩軟軟糯糯的道歉聲,男人長指撚了撚太陽穴,覺得這小東西,有點笨。

慕桐見這邊的陸景寒不答話,覺得自己打擾到他了,抿了下唇,識趣的說:“二叔,我先掛了。”

陸景寒卻不急不慢的叫住她:“等等。”

“二叔還有什麼事嗎?”

陸景寒眯了眯眼,“我隻給你一周時間。”

“嗯?什麼?”

“一周後,不許再抱大白睡覺。”

慕桐:“……為什麼呀?”

抱著大白睡覺,她就不會吵著大白了啊,也就不會吵到他睡覺了啊。

而且,她也能睡的安穩,一舉兩得的事情,二叔為什麼要反對啊?

男人直截了當道:“小東西,你老公應該比大白更能給你安全感。”

慕桐囧了,“……”

耳根子一熱,咬了下唇,立刻掛了電話。

因為,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

可她好像還沒問到重點,她想問的是,爺爺生氣了沒有?

蔡助理回去拿她的東西,也不知道爺爺會不會想到她,又氣了。

爺爺身體不好,不能受刺激,這次,她的確傷了爺爺的心,可就算這樣,她也要去得到爺爺的原諒。

那邊陸景寒心情不錯的掛線,實際上,關於她的小事情,他都會花十二分注意力去關心,比如,他去倫敦出差的那段日子,她在陸家的一舉一動,都有人向他每天彙報。

甚至,他出差半個月,她每天吃了什麼飯菜,吃了多少,瘦了還是胖了,他都比她自己更清楚。

那段日子,半個月,她瘦了一點五公斤,她恐怕自己都渾然不知,可他卻知道的一清二楚。

慕桐在家一整個下午,無所事事的,到了傍晚,燕嫂說先生晚上會回來吃飯,慕桐這才下樓,兜裏的手機響了。

是城川的電話,她有些欣喜的接起,想要從城川那裏知道關於爺爺的一些事情。

“城川,你怎麼會打電話給我?爺爺還好嗎?”

那邊,沉寂了半晌——

慕桐有些不解,蹙眉:“城川?你怎麼不說話呀?”

“喵喵,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慕桐的心,有些慌了,從沒聽過城川這麼慎重又嚴肅的說過話,“做好什麼心理準備呀?”

她話一說出口,心裏就咯噔一下,“是不是爺爺出事了?爺爺的心髒病複發了嗎?”

“喵喵,爺爺現在人在醫院,已經在做搶救手術,我簽了字……”

慕桐心慌了,緊張的差點將手邊的水杯打翻。

“我,我現在就去!”

……

她剛匆匆走到門口,陸景寒的車便開進了院子裏。

一見小女孩失魂落魄的往外跑,他長腿邁下車,大步走過來就握住她的腕子,蹙眉問:“急急忙忙的做什麼?”

慕桐急的六神無主,慌慌張張的目光撞入他眼底:“二叔……爺爺他,他心髒病複發了!”

陸景寒眸子一縮。

拉著她上車,“我們一起去醫院。”

第一人民醫院,手術室外。

陸景寒帶著慕桐一到醫院外,陸城川“謔的”從椅子上起來,一個拳頭就砸向陸景寒的側臉。

慕桐嚇了一跳,“城川你幹什麼?”

陸城川眼底全是戾氣,指著陸景寒恨意十足,對慕桐說:“喵喵,這個家夥十三年前把我父母害死!現在他又逼你和他結婚,氣的爺爺在這裏生死未卜!他就是陸家的克星!”

慕桐心裏一痛,眼淚忍不住就落了下來。

陸城川還要動手,小女孩立刻伸出手臂,攔在陸景寒麵前,“我不許你這樣說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