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人長身玉立,彎眉桃花眼,一看就是個多情的。
這可是李德全日思夜想的心肝,他怎麼會忘記。
“回王爺,是的。”
“李德全,這回的事本王給你記下了,錦盒為什麼丟,這其中的原由你心中清楚。”李慕道,“若是你們把你表哥帶回來,本王可以將功抵過,饒你不死,但是你再失敗,你要記得,我宸王府可不養廢人!”
李德全嚇得頭都磕破了。
找瘦猴的事,李慕交給了李德全還有李達。
李德全有多滑手,李慕是清楚的,所以特地派了個李達一起協辦。
“李管事。”李德全見了李達,側過身子,給李達讓了主位。
李達是很穩妥的人,還是如以往不遠不近的語氣對李德全道:“還請李兄弟給我講講,在臨安發生的事。”
李德全麵上紅了紅,抬頭看了眼麵色不改的李達,才緩緩和李達交代了自己因中曾睿美男計才失口說出有錦盒的這回事。
入夜,天漸漸涼爽下來。
南街的小巷中偶爾有犬吠聲,許是哪家人養的。
雲時和扶柳換了一身裝扮,不再是文弱書生,二十貼滿絡腮胡子的黑臉大漢。
雲時早讓曾睿給瘦猴傳了信,他們約在北街燕祈的屋子見麵。
過了未時,京都已是宵禁時間,街上除了巡邏的夜隊,沒有其他的行人。
有扶柳的輕功在,她們二人很快就到了北街。
“叩叩”
先一下,再兩下。
是敲門的暗號。
開門的是曾睿,他手中正拿著一壺酒。
等雲時進來時,便看到正在大口飲酒的瘦猴,桌上還擺滿了佳肴。
“這才叫日子,老子在覺明寺待了那麼多天,半點葷腥都沒沾。”瘦猴兩腳踏在板凳上,絲毫沒有注意到進來的雲時。
“這酒可還好喝?”雲時替瘦猴臻酒。
“還行,若是再裂些才好。”瘦猴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給自己臻酒的是雲時,待想到這說話聲熟悉時,一口雞腿噎在喉嚨裏。
“咳咳”
半晌,瘦猴才把雞腿咽下。
“我說雲時小姐,你走路怎麼都不出個聲。”
雲時笑著坐在瘦猴的對麵,“是你這個和尚敲鍾不專心,那能怪我這香客來得早。”
瘦猴知雲時是在挖苦他,擦擦嘴,不再吃了,“我都聽曾睿說了,此番小姐尋我來,是為了李德全?”
雲時點頭道:“我需要知道他的軟肋。”
“哼”
聽到軟肋,瘦猴不自主地輕蔑道,“他的軟肋,不就是藏在臨安的那個病兒子,他可從小就是愛短袖的,但家中人逼著他傳宗接代,好不容易有了個小子,能出去尋歡了,他自然得事事護著。可不知是不是李德全缺德事做得太多了,悟兒從娘胎生下來,就還有弱症,李德全為此尋了許多大夫,都於事無補,這幾年也就這麼吊著。”
悟兒就是李德全的獨子,也是他的命根子。
“可這悟兒在臨安,我們怎麼能把手伸到臨安?”雲時問瘦猴。
瘦猴低頭想了想,答道,“平日李德全把瘦猴藏得緊,還有李慕的人在看著,若是要把悟兒從臨安帶到京都,不大可能,且路途遙遠,悟兒的身體也受不了。”瘦猴心中還是不舍的,“若是小姐能尋到治療悟兒病的藥方,說不定李德全會有可能倒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