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從濯音閣出來,雲時便在這院子住下。
這兒門臨南街,聚集著許多來京都赴考的秀才,若是頭年沒上,便會在南街租房住下,待兩年後繼續考試。
所以這裏來來往往有許多考生,有的考了十幾年的,也有放棄回鄉的。
所以像多出一個如雲時這樣的書生,也不會有人奇怪,年年歲歲都是如此。
昨日瞧見扶柳的眼色時,雲時便知李德全不是一般的,再端看李德全看自己的眼神,便知他是個好男風的。
既然人家對自己有意思,雲時當時便起了計謀,讓人連夜在南街租房,為免暴露,自己也這麼住了過來,帶的隻有扶柳和竹香,扶柳作書童打扮。
待曾睿到時,看在窗前月下讀書的雲時,還真有一番落魄書生的模樣。
“你真打算自己去色誘李德全?”說起這個,曾睿眉頭微蹙起,似乎想到什麼不愉快的事。
“我不如,難道你去嗎?”雲時定定地看著曾睿,他麵相俊郎,絕對比雲時更惹李德全歡心。
“咳咳。”
曾睿尷尬地轉過身去,且說他上回去臨安,本是暗中調查,卻不小心被李德全瞧見,至此那人便日日纏著曾睿,才會讓他耽誤那麼多時間。
且李德全為人小心謹慎,曾睿也嚐試過要從他口中套話,奈何自己道行不如人家,曾睿也隻得了個錦盒的信息。
從臨安到現在,過去那麼多時日,李慕肯定得知錦盒被盜,但李德全卻好好地出現在京都。
曾睿不得不提醒雲時,“你和李德全交手,若是發現什麼不對勁的,便立馬放手,他為人可精明著。”要是讓主子知道自己讓雲時去色誘,曾睿想想都覺得後果很可怕。
雲時點頭應道,“這院子周圍的人家,有不少是我的人,他李德全來硬的,不怕對付不了,你就放心吧。”
在第二天晌午,雲時還在寫字,便聽到有人在敲門。
“誰啊?”扶柳探在門後,問道。
“是我,李大哥。”李德全在門外道。
聽動靜,李德全帶來的人並不多。
扶柳回頭看雲時,待雲時點點下巴後,才給李德全開門。
“李爺您請,我家公子還在屋中寫字,您隨我來。”扶柳半彎腰,在旁給李德全帶路。
李德全的眼神瞄到扶柳身上,要說曾離身旁這個小廝也不錯,不過和曾離比,還是差了些,等他把曾離的到手,害怕這小廝跑得了!
其實說帶路,不過是穿過前廳,到了後院唯一的屋子。
等李德全到時,雲時的手上還沾著墨,正洗手。
“李哥,你快坐。”雲時擦擦手,指著屋中唯一的四方桌對李德全說。
李德全隻帶了兩個小廝,每人手中都提滿了東西,李德全朝他們一招手,東西便都放在桌上,然後二人很識相地退了出去。
李德全望雲時的屋中掃了一道,感歎道:“曾兄弟,你這屋子也忒寒磣了,你這小子可是把你父母給的讀書錢,都拿去逛花樓了?”
雲時不好意思地笑笑,“這人都說,來到京都若是不去四大花樓走一圈,豈不是白來了。不瞞李哥,昨日還是小弟頭一回去花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