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時往炭火中加了一塊黑炭,火苗瞬間又高了些。她從刀奴那得知,靜香的家就在城郊五路村,據刀奴所知,她家中隻有一老父,大概是因為靜香不爭氣和人私奔,十分不待見靜香。
而和靜香私奔的男人正是刀奴,那時靜香不過豆蔻年華,家中資產雖不豐厚,卻比刀奴一個孤身長工好了不知多少,所以靜香的老父無論如何都是不願把靜香嫁給刀奴。所以在靜香定親後不久,刀奴就帶靜香跑了。
靜香膚白鵝蛋小臉,眉目談笑間總是會讓人心靜。因為沒有生活的技能,沒過多久兩人帶的銀錢都用光了。好在靜香有一手好琴藝,兩人也才不至於落魄到睡街頭,可是刀奴卻迷戀上賭博,在一次壓莊中,刀奴輸得一無所有,包括靜香在內。
其實都是賭場人覬覦靜香的貌美,故意給刀奴下的局。
在賭場的人來帶走靜香的那天晚上。刀奴被毀容,而靜香也失了一副嗓子。
後來,刀奴被李慕所救,等他再找到靜香是,一個已是兩腳紅塵中,不得離,不得怨。
刀奴在說這些時,都很平靜,雙眼無距,如死了的人一般。
而雲家的佃農們就住在五路村,這也就是雲時為什麼在大冷天要拉扶柳出來給佃農送年貨的原因。
馬車“呼呼”帶風停在一棵需四五大人才能抱住的老樹旁,京都來的馬車富麗堂皇,村中男女老少都過來圍觀。
而扶柳和雲時早在進村前便下了馬車,馬車太引人矚目,雲時有要打探的事,自是不願太引來太多關注。
扶柳揉緊了披風,雖不懂小姐為何放著馬車不坐,偏走近村,但她還是跟緊了雲時。
趁大夥都被雲家馬車吸引時,雲時按照刀奴給她的路線,村裏有座老廟,靜香的家就在老廟過去的第二棟。
門上的漆已掉落得不成樣,正上方的陳宅兩個字也隻剩雕刻過的痕跡,整棟房子給雲時的感覺就是一推便會倒。
雲時記得刀奴說過,靜香姓陳。
“扣扣”雲時禮貌性的敲門,卻落下一層灰。
“別敲了,這家隻剩下一個老頭,半年前不知怎麼突發了失心瘋,現在也不知道還活著沒有。”因看熱鬧慢了其他村民一步的老嫗,對雲時吼道。
門匾上還有灰落下,這院子,瞧著還真是不像尋常人住的。
“吱呀”
雲時還是推開門。
荒草雜生,入眼的盡是荒蕪。
“有人在嗎?”扶柳喊到。
石板路上都是石瓦,雲時卻發現草從中有人走過的痕跡。
陳宅並不大,順著那些被壓過的雜草,過了一個拱門,雲時來到另一個院子,瞧著之前是個廚房。
“有人嗎?”雲時問道。
“小姐。”扶柳拉了拉雲時,院裏的景象太像那些說書先生說的鬼屋,扶柳有些害怕,“這裏那麼荒涼,肯定不會有人的,我們還是回去吧。”
都到了這裏,雲時不探個究竟,怎麼會走。
“砰”
有酒瓶被摔碎的響聲。
一個頭發和胡子粘在一起的老頭,倒在地上,在喝酒。
扶柳拉住雲時,雲時小心地靠近。
“老人家,請問你認識陳富嗎?”雲時問。
陳富是靜香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