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參見父皇,願父皇洪福齊天。”
魏帝瞥了一眼地上跪著的人,淡淡道:“是靖王啊,快起來吧,行兒你弟弟身體還虛,你多照看他一些。”
魏帝叫燕祈靖王,卻喚燕行為行兒,其中親疏遠近,一聽便知。
在魏帝麵前,燕行不會蠢到給燕祈使絆子,但他瞧到蘭溪不時透望著燕祈深情的目光,他頓時胸口燃起熊熊大火。
“五弟,父皇這裏有我和幾位哥哥就行,你剛從晉國歸來不久,侍疾這種事,還不需要你來。”燕行的話說得毫不留情麵。
燕祈隻做沒聽到,依然替魏帝端起湯藥,默不作聲地小心侍奉。
魏帝垂眸瞧著眼前的小兒子,從他出身起,魏帝就沒給燕祈多大的關愛,如今他這般孝順的模樣,若是尋常人看到,定是十分感動的。
可魏帝是個駕馭權術幾十年的人,又怎會不知燕祈表麵溫順的模樣下,心思卻異常縝密,行事都是滴水不漏。從燕祈歸來的日子,魏帝除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連燕祈是靠什麼回到晉國的原委都不得知。
魏帝終是年紀大了,心思漸軟,看著燕祈,自歎地搖搖頭,心想著罷了,若是燕祈能一直這樣表麵溫順,那他倒也願給他一條活路。
燕祈侍奉了一回湯藥後,魏帝就以人困疲乏,把燕祈等人都推除了仁政殿。
待人都走後,魏帝才開始歎氣,太子行事急躁,眼裏容不得沙子,不是個做君王的好人選,四皇子燕均整日隻知偷雞盜狗地玩,魏帝更不放心把大任交給他。二皇子性格和太子恰恰相反,心思最為沉重,若是燕陸能一路輔佐燕行為帝,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奈何自燕陸的母妃死後,燕陸就一直記恨著皇後,認為是皇後殺害他的母妃。所以燕陸與燕行更是水火不容。至於最後的燕祈,魏帝從來都不曾考慮過他。
“燕祈,你等等。”
燕祈原本隻是想在宮中瞧瞧他離開的時間裏,宮中變成什麼模樣,卻巧遇了蘭溪。
其實也不是巧遇,至燕祈從仁政殿出來後,蘭溪擺脫了燕行,就一路跟著燕祈。
若說以前的燕祈,對蘭溪沒有好感那也是不可能的。
當初蘭溪隨西涼王來到魏國時,蘭溪高挑,玲瓏有致的身材,加上那一末異域神秘的色彩,不知讓多少王公貴族癡迷。
但蘭溪卻獨獨傾心於燕祈一人,也隻願與燕祈說話,即使是燕行,蘭溪也不過是隨意敷衍。
若是燕祈沒有作為質子送到晉國,或許已是靖王妃了。
從蘭溪鬆開燕祈手的那一刻起,燕祈便知道從此各是籠中鳥,各為不同籠。
“臣弟,拜見嫂嫂。”燕祈規矩地行禮。
蘭溪看燕祈如此生疏地對待自己,她頓覺委屈,蘭溪柔聲酥骨,“燕祈,難道你不願意理我了嗎?”
“燕祈不敢,嫂嫂依舊是嫂嫂。”燕祈讓自己和蘭溪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燕祈退一步,蘭溪就往前進兩步。
最後,燕祈還是說出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