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熠和雲時交換下眼神,二人心中自有成算。
雲熠道:“父親需要兒子做什麼,兒子絕對沒有怨言,隻是如果我們在二娘不知曉的情況下送雲綾去塞北,二娘那裏恐怕不好交代啊。”
雲時也道:“哥哥說得是,二娘平日教養姐姐不知花了多少心血,若她得知我們偷偷送姐姐去塞北,那她還不得恨死我們。”
雲恒陷入沉思,阮家他倒是無所畏懼,就是阮氏那裏麻煩了些。
“阮氏那裏我自會去說,她跟了我這麼些年,性子也不是那種扣著小節的人。”雲恒看向雲熠,“現在就說,這忙,你到底是幫還是不幫?”
對於雲綾,雲熠本就無感,而雲恒這裏,他還是要給雲恒幾分麵子的,點頭答道:“父親隻管吩咐。”
雲時也沒有意見。
三人一番商議,意見漸漸達成一致,卻不曾注意到門外有輕微的聲音。
房嬤嬤從雲恒書房外聽到老爺要送小姐去塞北,她就蹦著小腿,急急像阮氏稟告。
阮氏聽到消息時,隻是自嘲地笑,“今日老爺的叔叔進門時,我就知道老爺他有了這份心思,隻是我為我那才花朵一般年紀的女兒不甘啊。”
阮氏垂淚,自打她嫁入雲家,雲恒對她還算不錯,但也不見得對自己有多大的熱情,而且前頭還有個嫡妻在那。在小事上,自己撒個嬌什麼的,雲恒還能答應,但在大的方麵,雲恒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這次綾兒被送走,肯定是鐵板上的事實了,不過她也不能白白沒了這麼一個女兒。
入夜,雲恒歇在阮氏屋裏,二人心裏都跟明鏡式的,終歸是沒人想先挑破。
待二人梳洗上床,阮氏靜靜地趴在雲恒的身上,隨著雲恒呼吸起伏,一下一下的。
阮氏輕輕開口:“老爺今日格外沉默,可是有話要與我說?”
雲恒把手搭在阮氏的腰上,說得頗無奈:“今日曹容妃那裏囂張,她這是主動逼我們家退婚,而此事我們家又不得伸張,我思來想去,覺得綾兒還是去塞北的好。”
“老爺決定就好了。”阮氏把頭埋進雲恒的懷裏,年近四十的人,身板依舊挺直。
雲恒知道自己這次是虧待雲綾母女了,但家族在前,他不得不這般做,而且曹容妃那裏,實在是難對付。
“你莫太擔心了,我會給老宅那邊的人交代好,一定不會虧了綾兒的。”雲恒道,“你,我也是會好好補償的。”
雲恒做事狠絕,其實無論今晚阮氏答應與否,都是沒用的,因為雲綾都已經在去往塞北的路上了,由雲熠的腰牌出城,而被迷暈的雲綾還不知自己的命運已然成了定局。
第二天一早,雲恒就進宮說雲綾得了隱疾,已經快不行了,煩請太醫前去看看。
而曹容妃心知這是雲家識相,麵上擔憂不已,實則心底已樂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