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古怪的師父們(1 / 1)

沈大夫的臉色變了幾變,先是左手切脈,隨即換右手,倒換了好幾次,又讓林午優換手來診,這才皺著老眉頭,苦著臉深深歎氣,“唐公子,貴夫人的脈象實在異於常人,老夫行醫多年,還從未見過如此不同的脈,請恕老夫無能為力。”

什麼?竟然真的有病?

羅玲瓏恨不能衝上去扒開林午優的皮囊,看個究竟。

太守不敢相信,“沈大夫,你是師門中最擅診脈斷病的,那唐夫人到底是出於何因?”

沈大夫隻是搖頭,仿佛經曆了行醫多年中最大的坎坷,眉頭都擰成了繩子。

唐毅微怔,這結果顯然也出乎他的意料。

剛好林午優抬起頭,調皮的對他眨了下眼睛。那笑容極其明朗,隱隱的掛在嘴角,若有似無,還帶了幾分自信。

他恍然,不多想,先把麵前這關過了再說。

太守怔怔的,直至沈大夫遞過來一個眼神。

沈大夫的醫術不在太醫院院判之下。

若他說這人沒救了,那就真的沒救了,看來唐毅這未婚妻子的確命不久矣,倒不如緩一緩再找出路。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對太守府來說未必是件壞事。

思忖良久,羅恒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既如此,老夫就先告辭了。還望唐夫人好生休息。”

羅玲瓏一聽色變,“父親!”傲嬌大小姐的本色表露無遺。

太守抻著臉,“瓏兒,隨父親回去,若是擔心唐夫人的病情,過幾日再來探望,唐公子應該不會不允許吧?”

唐毅仍舊是笑,讓人揣測不明的笑,“當然,羅大人。”

沈大夫的話倒是對當事人林午優沒什麼影響。

什麼命短?什麼時日無多?

這些話她早就聽煩了。

目送著一行人浩浩蕩蕩出門,院子裏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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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躺了五天,林午優才緩過來。

此番經曆如果被師父們知道,非笑死她不可。

憂靈穀生活了十多年,她早知自己命數不多,本想好說好商量的跟幾位師父說說,趁著還有力氣,出來見見世麵。

偏偏他們不同意。

逼急了,她便趁著夜黑風高,背著包袱,離穀出走了。

不知道幾位師父知道她出走了會是什麼反應,不想了,還是想想眼前吧。

說起林午優的四位師父,他們共同居住在穀中,遠離江湖,遠離世俗,遠離紛爭。

跟外麵的人比,他們有些古怪,古怪的不像這個世界的人:

大師父周建,是個醫生,他管自己的醫術叫“西醫”,有中醫的望、聞、問、切,還有他獨到的借助器械診病的法子。林午優雖不知道這“西”從何來,但學著倒挺有意思。

不過周建是個老古板,明令不許她把醫術示於外人,這是禁忌。

二師父廖芳,做過跨國集團的“高管”,女強人一個,性格霸道強勢,當屬幾人中最有經濟、管理頭腦的了。

三師父穀一,是個賊,擅長溜門撬鎖,喜歡研究奇門遁甲和機關暗道,他有一個器械庫,裏麵全是古怪的東西。其他師父偶爾稱呼他“國際大盜”,據說因為偷東西,還蹲過幾年監獄,林午優長大了才知道,監獄就是她意識中的“牢房”。

四師父田迪,是個“富二代”但在林午優眼裏就一“痞子”,是她從小到大的玩伴,所以從來沒喚過對方“師父\",都是直呼姓名。

摸摸腦後的傷口,經過這幾天的調養基本上恢複了,隻是自己身子本就弱,帶在身上服的藥也吃的差不多了……對啊,藥!她出穀的時候背了個包袱,裏麵還有幾瓶藥呢。

包袱?

林午優的記憶隻停留在城外,時值荒年,餓殍遍野。被打暈之前,她還一身布衣,背著包袱的,醒來就穿著喜袍躺在棺材裏,包袱哪去了?

那裏麵可放著她的命根子呢!

這時候,門吱呀一聲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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