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出門,白承年轉頭看了她一眼,“真有那麼困?你不是還要做你那個什麼晨練嗎?”
從被子裏伸出手搖了搖,“又不是現在,你急什麼?天亮了再說。”
看她這樣,白承年唇邊的笑意深了些。“好好休息也行,等天大亮後,事情就多了。”
江伊顏含糊不清的聲音傳來,“白承年你又算計我,我一定……”
安靜的等著下文,結果等來的卻是江伊顏平穩的呼吸聲,白承年無奈搖頭,邁步離開了清心院。
今天的白丞相,從踏出清心院開始,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他今天的心情很好。這為什麼心情好?清心院的下人說了,昨夜夫人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留在清心院歇的。
這事一出,那些原本就準備上門的夫人們,更加迫切的要去丞相府了。
白丞相和丞相夫人成親半年,一直都沒傳出什麼消息。就隻說他們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如今消息換了,變成了白丞相跟丞相夫人同寢了,這可是個喜事啊。
指不定趁著這會兒丞相夫人高興,她們所求之事能有所轉機呢?
想著這事,那些夫人們就準備的更加勤快了。
而第一個登門的,不是其他人,而是一直都不喜歡江伊顏的白二夫人。
當然,她還帶來了去白府“用早膳”的駱陽茗,和白若華。
“外邊說的事兒,可是真的?”白二夫人就是不長記性的人,之前江伊顏怎麼說她當下怕是怕,可過後就忘了這事。
在江伊顏麵前時,該怎麼做作就怎麼做作,該怎麼擺譜就怎麼擺譜,完全不記得江伊顏每次都把自己罵的無言以對的樣子。
江伊顏雖然記著白二夫人是自己的婆婆,會給她幾分薄麵。但每次白二夫人都要蹬鼻子上臉,江伊顏久了也就懶得再搭理她了。
“外邊傳的事情很多,婆婆說的是哪件?”
這話可是真的,內京城傳江伊顏的事情多了去了,白二夫人這麼來一句,誰能知道她什麼意思?
白二夫人敲了敲桌子,“你不是挺聰明的嗎?能不知道我說的是哪件事?若是你們已經圓房了,那雪帕也得交出來,拿到宗祠裏收好。”
撇了撇嘴,就這種事情,還要放到祖宗祠堂裏收好,怎麼都覺得別扭。
“您還記得我們沒圓房,還真是辛苦了。”江伊顏涼涼的看著白二夫人,“不過婆婆要失望了,我們昨夜二人並未圓房。”
“可你們不是……”
“對,就是純蓋棉被聊天,沒什麼別的事情。”江伊顏說著,招來風月,“都準備好了嗎?”
風月點頭,“準備好了的。”
“什麼準備好了?”
“阿年在朝堂上遞交了很多大臣的罪證這事,你們不知道嗎?”江伊顏奇怪的看著她們,“如今都察院查的緊,那些人當然想通過內院,來跟我說道說道,若是能讓我開口保人。就算他們沒了官,至少也不會被抄家。”
隻要沒被抄家,他們就還有錢,還能繼續過自己的好日子。
白二夫人也想起來這件事,“你的意思是,那些夫人今日就會上門?”
“正是。婆婆是要留下來,還是要回白府?”江伊顏點頭,站起來伸了伸懶腰。“婆婆可別想著要利用這事討要好處,這事白府跟丞相府,半點都不能沾。”
白二夫人臉色微紅,自己的心思被江伊顏點出,臉色有些不好看。“她們有事相求,我們討要點好處有什麼不妥的?”
“當然不妥。人情不能這麼用,換的一時的好處,還不如讓他們一直記著咱們的人情,時不時的幫上點不痛不癢的忙,這樣對我們才是長久的好處。”
看白二夫人心有不甘,生怕她又會弄出什麼鬼心思來,江伊顏想了想,還是把事情都攤開來說,免得白二夫人做了這個豬隊友。
“阿年的意思是,那些人裏有些能留能幫,有些人卻要徹底的打壓下去。要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愧疚,而不是被迫的愧疚。另外還有一件事,那就是要通過這些夫人的言行舉止,來得到阿年想要的東西。我們不能急著開口,也不能誰答應給了好處,我們就要同意幫忙。”
白二夫人還是很不甘心,可江伊顏都把自己的寶貝兒子拉出來了,她就算是再不甘心,也隻能點頭了。
有些事的確是他們男人才知道的,向來不會跟她們這些婦道人家說,而江伊顏又是個特殊的,說不定真的有什麼事情是隻有她才能做的呢?
在臨走之前,白二夫人還是很不甘心的轉頭,看著江伊顏。“這事,當真的承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