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陽景靜靜的看著江伊顏,又低頭看看她手裏的藥瓶,沉默了半晌,最後定定的看進江伊顏的眼裏。
那雙眼,平靜坦然,清澈中卻又帶著一種看透世俗的滄桑,不摻雜任何的雜質。
“好,日後若是江大掌櫃有什麼事情需要在下幫忙的,隻要在下能做的,在下必然不會拒絕。”
笑著接過江伊顏手裏的藥瓶,王陽景點頭。
王家主還想說什麼,卻又被江伊顏堵回去了。
四個人就這樣又絮絮叨叨的說了些東西,王家主這才帶著王陽景離開了。
等人離開了之後,剛剛還很恩愛,一口一個“阿年”,一口一個“阿顏”的兩人,立馬就恢複了平靜。
“你什麼看法?”
江伊顏挑眉看著他,“白丞相這語氣,倒是讓我懷疑自己是不是紅杏出牆了。”
“難道不是?”親都親了,還說沒有?
“我說了,我在救人,愛信不信。”江伊顏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
白承年垂頭看著自己的手掌,心想著跟皇上說過的話,暗道不能把自己跟江伊顏的關係弄僵了,這才站起來追上她。
聽見身後的動靜,江伊顏加快了腳上的速度。
但身高有天生差距,白承年很輕易的就追上她了。
“你生什麼氣?”
“我不該生氣嗎?”江伊顏抬頭看著白承年,“我沒你想的這麼不堪,我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用白丞相這麼陰陽怪氣的提醒我。”
白承年皺眉,“我們不能有話好好說嗎?”
“是你先懷疑我的。”江伊顏不滿的看著他,“我若是想瞞著你,那我昨天就不用跟你說了。就說了救了王陽景就行了。”
“那你……”
“太後想要了我的命,不管王家是什麼態度,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王家再怎麼說都肯定是會站在太後那邊的。”
江伊顏奇怪的看著白承年,“表哥沒跟你說過,我是絕對不會站在太後那邊的?”
“表哥?”白承年看著江伊顏,“你說的是江卿嗎?你能聯係到江卿?那你現在能不能幫我跟他傳句話,就說我現在想見他。”
江伊顏搖頭,“表哥的人給我送的信,其他的就沒了。說到底,你還是不信我。”
“我沒有……”
白承年下意識的反駁,卻發現這反駁實在是太蒼白無力了。
江伊顏嘖嘖嘴,“不信就不信吧,你今天演的不錯。”
“演?我演什麼了?”白承年被江伊顏說的話弄迷糊了。
“啊?你那不是演的嗎?”江伊顏麵色古怪的看著他,“你剛剛看著王陽景的眼神,我還以為你吃醋了。”
那種像是被人搶了獵物急著要宣誓主權的樣子,不是吃醋的表現,那是什麼?
“吃醋?可我怎麼記得,吃醋的人是你吧?每次提起……”
“錯了,好像你才是吃醋的那個。因為你都表現到臉上了,而我那樣,頂多就是生氣。畢竟我還是你的正妻,你這麼落我麵子,我當然不開心了。”
說著,江伊顏走過去,拍拍白承年的肩膀。“告訴你個好消息,憫州的水災緩解了。”
原本心裏還有些怪異的白承年,在聽見江伊顏這話的時候,抬頭看著她,“這麼快?”
快?“一兩個月,這叫快?我這消息給你了,你要怎麼跟皇上用,那就是你們的事情了。”
江伊顏說著,伸著懶腰,轉身朝金暖閣走去了。
說實話,她還是不太願意摻和進這些事情,太後的目標是她,她隻需要對付太後就行。但這裏畢竟是內京城,白奶奶和江府的人都對她挺好的,白承年又是她名義上的丈夫,她稍微幫一點也沒什麼。
白承年站在原地看著江伊顏消失在拐角,這才轉身走去書房給高言之寫信了。
第二天,在上朝的時候,就由白承年站出來,說憫州的水災有所緩解,相信不久之後憫州的水災就可以解決了。
高言之聽了這些話後大喜,又賞了江府和丞相府好些東西,但江伊顏轉頭就借著皇帝的手把那些錢都拿去做好事了。
旁人看得出,江伊顏這是在幫高言之和白承年鋪路,在誇讚江伊顏的同時,也帶上了他們二人。
看著日漸上漲的名望,高言之更是樂的多照著江伊顏說的話,又想想江伊顏說的故事,挑揀了一些自己能用的,都一一的頒布了下去。
“小姐,大公子的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