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上朝的時候王家的人就站出來了,話裏話外都在誇江伊顏有善心, 出府去一趟濟世間視察,還有那個精力救了舊疾發作的王家大公子。
那副樣子,就好像是江伊顏已經站在他們這一邊了,所以可勁兒的嘚瑟,可勁兒的炫耀,刺激保皇派。
在後宮的太後聽見了這件事,又開始算計起江伊顏了。
江伊顏一夜好眠,她鍛煉完正在吃早膳,就聽說王家來人了。
“白丞相還沒回來嗎?”江伊顏一邊吃著,一邊問身邊的風月。
風月看了看外邊的天色,“這時候應該剛散朝,姑爺回來還得需要些時間的。”
“好。”江伊顏點頭,“讓落花去把人迎進來吧,主角不在我也沒必要出現,等白丞相回來了,你再來叫我。”
“是。”
美美的吃了個早餐,風月說白承年正在招待王家主跟王陽景,她這才去梳洗換了身衣服,這才朝前院的大廳走。
“阿年。”江伊顏喊著白承年的名字,帶著風月走了進去。“家裏來客人了,怎麼也不跟我說說。瞧我這不是失禮了?”
白承年站起來迎她,“王家主帶著大公子來感謝你。你這陣子看賬冊太累了,所以我就沒想著要打擾你,先等你睡醒了再說。”
“不礙事的。”江伊顏說著,走過去行禮。“見過王家主,大公子。”
“丞相夫人不必客氣,你救了景兒,昨日王某就該上門道謝的。”王家主站起來,還了一禮。
江伊顏搖頭,“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若是能救人一命,那就沒什麼該謝的。”
“都坐下吧,這麼站著說話太累了。”白承年說著,走過去拉著江伊顏坐下。
他可沒忘記,昨天江伊顏說了,她親了王陽景的。
雖然知道她是為了救人,但他心裏還是膈應的很。
“昨日不知是丞相夫人,還沒來得及道謝。今日在此,在下定是要好好的跟丞相夫人道謝的。”王陽景朝著江伊顏頷首,臉色是常年不見光的病態白。
自有著憐惜之感,卻又因著他溫潤的性子,更能勾得人心疼。
“昨日阿年與我說了些大公子的事情,我一個小婦人哪裏值得大公子的謝謝,就當做是我隨手做的好事吧。還請王家主和大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江伊顏擺手,臉上掛著恬淡的笑。
白承年看著,就覺得沐浴在日光中的江伊顏,莫名的溫柔動人。
坐在她對麵的王陽景,眼底一片瀲灩,似乎在深情的注視著自己這一輩子最愛的人。
王家主搖頭,站起來,很嚴肅的朝江伊顏行禮,嚇得她連忙站起來走到白承年身邊。
“王家主可使不得,我受不了你這一禮的。”
白承年是丞相,你朝他行禮就行。
王家主點頭,這才看向白承年,“相爺,昨日聽景兒身邊的小廝說,尊夫人給景兒喂了藥,他才醒過來的。所以王某冒昧,能不能請尊夫人把那藥的藥方賣給我們,也好延續景兒的命。”
白承年有些為難,“阿顏的東西,向來都是她自己處理的。她自有主見,我說了是不算的。”
“王家主,我可沒有藥方。”江伊顏笑了笑,“這藥是濟世間的首位老大夫專門給我製的,這兩個月才隻得五顆,昨日我已經給大公子喂了兩顆了。”
“那……那我們可以買嗎?多少錢都不是問題,隻要丞相夫人願意。”王家主有些急,這麼多年了,好不容易有藥能對自己的愛子起作用,他怎麼可能不激動?
江伊顏低下頭,皺眉深思。
王家主也不敢大聲呼吸,隻能緊緊的盯著她。
“這樣吧,我給那位老大夫去封信,問問他的意思。而我現在這瓶藥,我可以送給大公子。”江伊顏說著,轉頭看向風月,“去把藥拿來。”
“這可使不得,無功不受祿,王某怎能隨意的接受丞相夫人的禮物?”王家主皺眉,拒絕的看向江伊顏。
她若是要說一個價錢,他花錢買了就是,怎麼能一來就拿人的東西呢?
“大公子之才,當世唯有阿年能與之比擬,二人英雄惜英雄,我這麼做,也隻是為了世上能有個與他比肩的人而已。”江伊顏接過風月遞來的藥瓶,“能使得阿年開心,又能讓王家主寬心,更能保大公子的性命,那這藥就是有用的。”
“這萬萬使不得!”王家主搖頭,還一連後退了好幾步。
江伊顏轉頭看向王陽景,走過去把藥瓶遞給他,“這藥本身就是為了給我救急用的,於我來說,現在就是在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