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那種奇怪的感覺。
白承年微微皺眉,看著江伊顏在自己麵前,不斷的豐滿她這個人,就總能讓他更加直白的認識她這個人,而自己的心,也在越來越鮮明的她這個人麵前,慢慢的懷疑起來。
現在的江伊顏,對自己來說,真是隻是一個因權宜之計娶回家的妻子嗎?
“行了,已經很晚了,你們小兩口就先去休息吧。我還有事情要跟你三叔說。”江民擺擺手,給他們二人獨處的空間。
江子承目光複雜的看了一眼江伊顏,這才轉頭離開。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二妹妹麵對白丞相的時候,太過隨意了。那種隨意是,沒把這件親事放在心上的感覺。
“我去看風月,你要有什麼事就讓梧桐去秋風院找我。金暖閣現在有人住著,我讓落花給你收拾個客院睡一晚,你看如何?”江伊顏走到白承年麵前,抬頭看著他。
她身高都能有一米七五了,在這裏已經算很高了。但是看白承年應該能有一米九左右,這人是喝牛奶長大的嗎?
白承年點頭,“都依你。”
“那行,就這麼定了。”江伊顏轉頭看著身後的落花,“你帶他們去客院,我去秋風閣看看風月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落花點頭,帶著白承年和梧桐就走了。江伊顏讓人來處理這些黑衣人後,直接就轉頭去秋風院找風月和朗月二人了。
很明顯,她並不想跟白承年待在同一個房間裏休息。
想來,白承年應該也是這麼想的。
江民書房,江府的三個男人都沉著臉,麵對著彼此,書房裏彌漫著一股沉默壓抑的氣息。
“避無可避,就隻能迎頭而上了。如今江府已經被拉下水,獨善其身是絕對不可能的了。”因為江伊顏並沒有細說,所以他們認為今天夜襲的事情,是宮裏那位做的。
雖然說是方薇,但方薇也絕對是有主子的。
“大哥,你可想清楚了?如果說,我是說如果,她也是宮裏那人派來的呢?”雖然不想這麼想,但江三爺還是不得不謹慎一點。“你不是說還沒查到什麼嗎?”
江伊顏的事情,在江伊顏歸寧回白府的當夜,江三爺就已經給江子承說了,而他也是江府小輩中,唯一一個知道現在的江伊顏並不是他們所熟知的那個江伊顏。
江民臉色很難看,江三爺說的沒錯。他這段時間是沒有停止過暗中調查江伊顏,可是不管怎麼查,結果都是一樣的。
那天她說的話,是真的。
可是,他不願意相信,自己親如骨血的女兒,在經曆了那麼多之後,一個人孤零零的死在江南,到最後還是一個陌生人葬的自己。
他是喜歡現在的江伊顏,可麵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他也同樣喜愛。
“我們現在,隻能做出一個選擇。”江民沉下臉,“江府現在隻能選擇這個江伊顏,而她,是皇上那一派,她既然信有明主,那我們也要堅定的相信。”
這樣,江府才能抱著唯一的一個目的,一往無前。
江三爺沉默了,江民說的沒錯。如果江府上下不抱著同一個目的,很容易就從內部分崩離析。
“大伯,我信二妹妹,不管她究竟是不是我真的二妹妹。”江子承往前走了一步,“方姨娘趁著二伯坐牢的機會離開,那就說明她心裏不是向著我們的。我們可以借著這次機會,把府裏上下都清理一遍,二妹妹每一步走的,都比我們要謹慎,我們不能拖她的後腿。”
“子承……”
“爹,二妹妹目前,隻對大伯母,還有小妹小弟三人有點感興趣,而對於老祖宗,也隻是當成一個普通的老人看待。”
默了默,江子承才說出一個,這段時間他並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二妹妹的心,不在江府。”
又或者說,她的心,不在這個江府。
他也是去查過的,她在江南也有個江府,她把那個江府,稱之為“家”。
此話一出,整個書房再次陷入了沉默。
誰也不知道這天晚上,江府的三個男人聊了多久,隻是從這天之後,江府就陸陸續續的遣散了不少下人,而且還處置了不少不顯眼的下人。
江府對江伊顏的態度,更是熱情,而且也更加的上心。可以說,江府幾乎就是擺出了姿態,把他們對江伊顏的看重,明晃晃的告訴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