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伊顏聽了落花的彙報,隻是點頭。讓聽楓把嬌嬌從江南調過來,直接送去江府,讓她管著在江府的那些人,同時也是減輕她身邊人的負擔。
若是江府出了什麼事情,嬌嬌也能決斷,也可以直接派人來傳話,不需要絳雪或者落花去江府了。
“小姐,聽外邊的消息說,江二爺已經回府了,我們要不要回去看看啊?”落花推開書房門,探了個頭進來。
風月傷的太重,江伊顏直接給她放假,把性子更為活潑的落花調到了身邊,絳雪雖然受的傷不重,可江伊顏也同樣讓她去養傷了。
“不用,你挑些好的東西送過去慰問就是。”江伊顏搖頭,動不動就跑回江府,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跟白承年成天吵架,然後自己回娘家哭訴呢。
“好!”落花笑嘻嘻的應下,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被江伊顏叫住了。
“聽白還沒有查到方氏的下落,二叔怎麼會突然就回府了呢?是誰做的?”江伊顏皺眉,按理來說,她在內京城還沒有開始發展人脈,那本冊子自己也沒拿出來,不可能會有人在這個檔口插手這件事的。
畢竟江二爺牽扯到的罪名,可是通敵叛國,不是小打小鬧。
落花回答,“是姑爺啊,好像是姑爺今天下了朝,就直接去了天牢。說他以自己為擔保,相信江二爺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而江府那邊也提供了證據,又有當初搜查的官差證明,在江府沒有查到任何線索,姑爺又轉頭去找了皇上。”
“這麼容易?就算隻是懷疑,也不可能說拿出這些證據就完事了的。”這裏可不算什麼法治社會,有那麼一點端倪皇帝都會緊張的不行,怎麼可能就這種所謂的人格擔保,還有旁人說的幾句證明,皇帝就把人放回來了?
“當然沒有!”落花想了想,還是轉頭推開門走了進來。
“聽說姑爺在廣場上跪了很久,又有不少人站出來,說江二爺根本不是那樣的人,皇上見那麼多人都表態了,要是還把江二爺關著,恐怕要引起眾怒,這才同意姑爺把江二爺帶出天牢呢!”
“跪?”江伊顏看賬本的動作頓住,抬頭看向滔滔不絕的落花。“他怎麼可能會跪?”
白承年骨子裏是個驕傲的人,隻是平日裏沒表現出來,而看出來的人也不多而已。
旁人都說他有多愛有多疼惜自己,可是她分明從他眼中看見了冷漠和不喜。
冷漠,是因為白承年對自己沒有什麼感情,娶自己不過是雙方選擇後的權宜之計。
不喜,那自然就是因為自己行商的身份了。再怎麼說,士農工商,她就算做的再好,當上天下首富,在白承年這些“高貴”的人的眼中,她仍舊是個上不得台麵的商人。
嗯,還一身的銅錢味。
可是她喜歡,想到自己特別特別的有錢,她就開心。
“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但剛剛看到姑爺的時候,梧桐好像也嘟囔了幾句,想來這事應該是真的了。小姐你要去清心院看看姑爺嗎?”落花住了嘴,看著江伊顏。
“嗯,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去看看的。”江伊顏站起來,“去把化瘀膏和完顏霜拿來吧,我自己去找他,你去挑東西,盡早送去江府。”
“是,奴婢知道了。”落花點頭,這才轉身離開。
沒讓江伊顏等很久,落花很快就去把東西拿來了。因為上次回來的時候,江伊顏就把金暖閣的牌匾抬了回來,把丞相府裏原來的墨卿院的牌子送到了江府,所以現在丞相府的人都已經習慣了,丞相府現在已經沒有墨卿院了。
有的,隻是金暖閣。
隻不過,白承年住進來之後就一直住在主院,墨卿二字也是他寫的,現在丞相府的人還是有點不習慣的。再加上江伊顏住進來之後就對院子進行了不小的改造,以至於丞相府的人都直接把這塊地劃為了“聖地”。
沒事,還是不要隨便踏進金暖閣比較好。
雖然這裏麵每個人都很好相處,夫人也沒有架子。
江伊顏拿著化瘀膏和完顏霜,自己一個人就來到了白承年住著的清心院。人還沒走進去,就聽見了白二夫人氣急敗壞的聲音——
“你這孩子,那江漢若是真沒做這件事,皇上自然會有論斷,你平白無故的插什麼手啊?江伊顏都沒說什麼話,你看看你這膝蓋,為娘的心疼啊!”
白二夫人紅著眼睛,又是心疼又是憤怒的看著白承年。她根本就沒有把江伊顏當成自己的二媳婦看,又或者說,她根本不把江伊顏當成白府的媳婦看。
既然這樣,那她自然就不喜歡白承年為江伊顏那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