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診室裏，白大褂的醫生拿著筆在紙上寫著龍飛鳳舞的字。
“羅……”
如萍按住了我。
“李蕙，木子李，草字頭一個賢惠的惠。”
作為老板，我是看過她們所有人的資料的，知道這是如萍的真名。
和如萍對視一眼，我就了然了，朝她投去了感激的一瞥。
醫生抬頭看了我們一眼，沒說什麼，繼續問了下去。
“年齡。”
……
慣例的項目檢查，坐在外麵等結果的時候，我向如萍道了謝。
“謝謝你，如萍。要不是有你在，我可能就真的傻了吧唧地把名字報上去了。唉，懷孕之後腦子都不夠用了……”
雖然我在梔子花叫“顏夕”，但我的真名也不是很難查到的。到時候通過我的名字，很容易就查出了我的病例，那樣我懷孕的事兒就相當於直接告訴了別人。
幸虧如萍提醒了我。
如萍掩唇笑了起來。
“應該的，顏姐腦子不夠用，我來當你的腦子吧。”
公立醫院和私立醫院相比，人要多了很多，醫院的走廊裏來來往往都是人，就連做檢查、取報告都是要排隊的。
因為嘔吐的緣故，我晚上睡覺也不安穩。可能是今天出門了，我的胃還比較爭氣，出來了這麼久還沒有一點不良反應。
而一旦身體舒服下來，困意也就上來了。
可能是今天排隊人太多的緣故，檢查結果遲遲沒有出來，我坐著等著，很快上下眼皮就開始打架了。
“你要困的話，靠在我肩上休息會兒吧。”如萍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雖然不是什麼太平洋寬肩，不能給你安全感，但是靠著睡一下還是沒問題的。”
“你這小妮子。”我啐了她一口，“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會說話？”
我記得曾經在書上看過，兩個人建立友情的最快的辦法，就是共同保守一個秘密。
而在我懷孕的這段時間，因為隻有如萍一個人知道這件事情，我們兩人的關係本來就不錯，現在更是已經到了可以推心置腹的程度。
當然，我也不會這麼容易和人交心。
如萍很瘦，隔著那麼多層的厚衣服，肩膀還有些硌人，但這也總比我靠在冰涼的椅背上舒服地多。
很快，我就打起了盹。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有人在說話了。
“羅小姐，羅小姐？”是有人在輕輕叫我。
是如萍嗎？聽聲音不像，並不是我經常聽到的聲音，而是如萍也不會叫我“羅小姐”。
“羅小姐？”
這個聲音雖然不經常聽到，但在我腦中確實是有印象的。她是誰呢……
這時候，我又聽到了如萍在說話了。
“顏姐昨天睡太晚了，時小姐不忙的話，可以稍微等一下。”
時小姐……時光！
我一個激靈，就從半睡半醒中徹底醒過來了。
我和如萍坐著的長椅錢站著一個人，戴著一頂圓帽，日光燈照下來，帽簷的陰影投射下來，擋住了她的上半部分帶臉。她穿著考究的大衣，是某個大牌秋冬季的新款，帶著小羊皮手套的手交疊在腹前，拿著一個深棕色的手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