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影哭了，不再是顧及形象的小聲啜泣，而是聲嘶力竭的嚎啕大哭。
“你就害死我吧顧宸！顧宸我***……”她在底層社會的這段時間，還是學會了不少髒話的，罵起人來頭頭是道。
口頭上的辱罵，除了讓顧宸更加生氣之外，起不到任何的效果的。
顧宸不多廢話，直接按了剛才按過的那個按鈕，顧影又一次倒地抽搐了起來。
這次懲罰過後，顧影徹底地選擇了妥協。
她像條狗一樣，嘴角還因為剛才神經麻痹控製不了自己，掛著一串口水，兩眼無神，頭發淩亂，朝著我的方向“咚咚”地磕起了頭。
一個、兩個、三個……已經遠遠超過了，她依然沒有停下來。
顧宸看著這場大戲，愉悅的勾起了唇角，也不叫停。
直到顧影的額頭滲出來血跡的時候，顧宸才假惺惺地製止了她，“夠了夠了，停下來吧，看把這額頭磕成什麼樣子了。”
顧影已經麻木了。
“夠了？”
“嗯。”顧宸點了點頭，“你可以走了。”
顧影像個聽話的機器人，手腳並用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行屍走肉般，搖搖晃晃地朝著包房外麵走去。
她的手搭上門把的那刻，顧宸又開口了。
“你最好自己乖乖地回去，要是讓我知道你去了什麼不該去的地方，說了不該說的話。後果，你自己知道。”
等到顧影徹底消失在包房裏的時候，顧宸的目光才重新落到了我的身上。
“怎麼樣，出氣了嗎？”
“我倒是無所謂。”我也微微一笑，“顧影和我沒什麼關係，她雖然利用了張蘭，但歸根到底還是張蘭自己願意這麼做。至少在我看來，這事兒和顧影的關係還真不大，道歉不道歉也都沒什麼。不過看顧少的樣子，倒是很解氣。”
這場報複，哪裏是為了我？隻是打著我的旗號，出顧宸心裏鬱積多年的那口氣罷了。
而且說不定，顧影還要因此記恨上我，畢竟，誰叫顧宸是“為了我”呢？
我已經越來越捉摸不透眼前的這個男人了。
“看來是我會錯意了，沒有討到你的歡心。我以為你應該會很恨她的。”
“恨？”我輕笑一聲，“還真的算不上，她又沒對我趕盡殺絕。”
對我雖然有過那麼多的算計，但幾乎一次都沒有成功。這麼來看，顧影還真的很可憐啊，和莊柔陸依慧根本就沒法比。
我如此地不識好歹，顧宸的神色也冷了下去。
“是嗎？那今天算是我浪費了你的時間，我是不是還得向你道歉？”
“顧少的道歉我消受不起，頂多算是我陪顧少看了場好戲唄。”
顧宸不需要為了任何人去忍耐，他冷笑一聲，站起身，毫不留情地選擇離開。
“顧少！”在他還能聽到的範圍內，我盡可能地大聲喊道，“到底是為了誰，你心裏清楚。”
所以，沒必要再來拿我當擋箭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