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的很好。”林暖怕寧時禦不信，又聲明了一句：“很好。”
寧時禦左手握著方向盤，右手無處安放，時而搭在換檔手柄上，時而又握著方向盤，不是扭過頭看林暖，就是從內視鏡看她。
無措了好一會兒，他才衝她說道：“你公司做的很不錯。”
林暖低下頭，兩手盤弄在一起：“還行。”
這會兒，林暖覺得時間過的慢的要命。
平日裏，一天眨眼就沒了，現在不知眨了多少次眼皮，車子還沒到家門口。
“你眼睛疼？”寧時禦問她。
“沒疼。”林暖連忙搖頭。
“有沒有話想對我說？”寧時禦又問。
“沒有。”林暖再次搖頭。
氣氛再度陷入沉默，分手後的戀人，真不太適合相見。
林暖本來是想和寧時禦談談盛夏傳媒抄她們公司文案的事情，緩和一下氣氛，隻是公司的內鬼還沒查出來，林暖又怕寧時禦誤會她是故意抹黑葉可，挑撥離間他們的關係，幹脆沒說話。
寧時禦雙手握著方向，頭一次覺得和林暖呆在一起尷尬。
半年前，她從國外回來的相遇，都沒這種感覺。
難道是因為睡過幾次的原因？
片刻後，寧時禦忽然騰出右手，捂住胃。
林暖隨即轉過身，拉著他胳膊問：“胃病犯了嗎？車上有藥嗎？”
寧時禦哧聲一笑，輕描淡寫道：“沒犯胃病，晚上沒吃東西，肚子餓。”
“……”林暖無言以對，懷疑他是故意的。
寧時禦扭頭看向馬路邊上的第一中學，那是他們高中學校，他說：“後街那邊還沒收攤，陪我過去吃點宵夜。”
林暖睜大著眼睛，幾乎敢肯定，他剛才是裝的。
兩人坐在一起都沒話說，他還拉著自己去吃宵夜，不覺得難為情麼？
不等林暖開口拒絕，寧時禦向右打了一把方向盤，就把車子開去校園那邊。
他還記得自己讀高中的那會，林暖經常會跑來他學校，在教室門口等他下晚自習，然後纏著他，讓他帶她去後街吃東西。
車子停在學校門口，兩人是步行走向巷子那邊的。
林暖雙手拎著包，扭頭看了寧時禦一眼：“你裝病的技術，還是爐火純青。”
戲碼被戳破，寧時禦輕聲笑了笑：“我是真餓了，晚上一直沒機會吃東西。”
寧時禦解釋著，就拉著林暖的手臂，在一家燒烤攤跟前坐了下來。
這是一家很普通的燒烤店，上下兩層，水泥地，後街幾乎都是這樣的平民店。
但是，味道著實不錯，隻是他們畢業太久，有好多老店都換老板了。
林暖翻著A4紙打印出來的黑白菜單，若無其事點了些喜歡的烤串，就把單子遞給了對麵的寧時禦，而後衝老板喊道：“老板，先給我來瓶冰汽水，再來個三鮮粉絲煲。”
寧時禦點著烤串，抬眼看了林暖一眼，心想，看來她晚上也沒吃飽。
四目相望，林暖看他穿著簡單的休閑裝，不由猜想，他是不是早就算計好，宴會結束拉著她來宵夜。
不然，哪會穿的這麼輕便。
隻是，他沒理由這樣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