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博揚卻不由分說地把我按在椅子上,固執地說道:“你不要亂動,早點把頭發吹幹咱們就可以早點出去吃東西了。昨晚你喝醉了我一直陪著你,什麼也沒吃。”
我心下有些愧疚,輕輕地說道:“陸博揚,你不用對我這麼好的,我不值得你對我這樣。”
他修長的手指插入了我的發間,撩動著發絲好讓它們幹得更快。
他說:“妮妮,我不是不求回報的,我也有我自己的私心,我想要你跟我在一起,你媽的醫藥費不會是什麼問題的。”
我微微地闔著眸,假裝因為吹風機的幹擾沒有聽到他剛才說的話。
頭發吹了七八成幹的時候,我讓陸博揚停了下來,我拿回了自己的包,對他說:“抱歉,我還有事,早餐不能陪你一起吃了。”
我說完徑直走向那扇門,陸博揚的聲音冷不丁地在背後響起,“等一下,你還有東西落在這裏了。”
我轉身看,陸博揚手上拿著幾張鈔票,“這是你辛苦工作賺取的小費,是昨天晚上我把你抱到床上的時候,從你的衣服裏麵掉出來的。你數一下吧。”
我的臉又發燙了,接過那折疊著的還帶著點陸博揚的體溫的鈔票,鈔票被我壓得有些皺皺巴巴的了,我的指尖摩挲在皺巴處,眼前泛起一層水霧。
胡亂地將鈔票塞進了包包裏麵,我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
我來到醫院看母親,隨手將包包放在桌子上,坐到了床邊。
母親瘦骨嶙峋的手握住我的手,愧疚地說道:“妮子啊,都怪媽不好,讓你受苦了。”
我的眼睛酸得發脹,強笑著說道:“媽你說什麼呢,女兒一點兒都不覺得苦,隻要媽媽您能沒事,隻要我每天都可以看到媽媽的笑容,我就覺得很滿足了。”
母親看了看我,翕動著嘴唇,有些欲言又止。
我看著母親蒼白的臉龐,心裏忽然覺得不安,忙問道:“媽,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母親似乎是想了又想,才開口了:“妮子,我知道我跟你爸都沒用,生活的重擔全部壓在了你的身上,可是媽媽還是希望你能清清白白地做一份工作,像以前魅夜那種地方可千萬別去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猜想著母親是不是從哪裏聽來了一些風聲,知道了我在夜色當陪酒小姐的事情。
我握緊了母親的手,鄭重地說道:“媽你不用操心那麼多的,夜店那種地方也是有光明磊落的工作和正正當當的人的……”
母親無力地搖了搖頭,堅持道:“就算是這樣,我也不希望你再去那種地方的,魅夜的工作已經成為你人生中一段難堪的經曆,現在你都已經可以嫁人了,要是再有什麼汙點,隻怕……”
母親頓住了沒有再說,可是我明白她要說什麼。要是再有什麼汙點,隻怕我會嫁不出去了。
我使勁地點頭,說道:“媽你就放心吧,我在大公司裏麵當總監當得好好的,薪水也可以,我聽你的絕對不去那種地方。”
母親聞言,扯起蒼白的嘴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