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四樓下來,走過三樓的包廂,有些包廂是半開著的,不知是無意還是刻意,裏麵傳出的曖昧尖叫清晰可聞,甚至還可以看到某些活色生香的畫麵。
我搖搖頭,用手背輕輕遮住眼睛,這些有錢人的遊戲我實在無法苟同。
第二天我依舊還是來到了夜色上班,領班沒有再要求我上去領舞。
我來到了化妝間,翻開酒牌,發現自己不再是去VIP包廂了,我無所謂地笑笑。
倒是一旁的豔豔好像是中了五百萬彩票一般的欣喜若狂地尖叫起來。
“啊啊啊,我今天居然是去VIP包廂,啊我沒有做夢吧?”豔豔雙手放在臉上擠著上麵的肉,忽然轉頭來看我,“歡妮你快掐一下我,讓我確定一下自己不是在做夢。”
我翻了翻眼皮,伸手在她的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嗷嗷嗷!”豔豔發出了鬼哭狼嚎的叫聲,“歡妮你下手怎麼重啊,我的胳膊都要廢了!”
我笑了笑,淡淡地說道:“怕你不清醒。”
豔豔不滿地嘟起了嘴巴,看著我道:“老實說,歡妮你是不是今晚不能去VIP包廂陪客,反而是長相身材都不如你的我有幸得去了你心裏不平衡,所以蓄意陷害?”
我甩給豔豔一個白眼,說道:“你想多了,什麼VIP包廂,其實我覺得都一樣,不過是小費多了那麼一點點而已,可是在哪裏麵陪酒危險啊,不能去我也覺得挺好的。”
一旁的柳媚在用睫毛刷刷著眼睫毛,一根根睫毛長長的翹翹的,在眼睛上就像是兩把上下揮舞的刷子,格外有力。
她也鄙夷地看著豔豔,“我說鍾豔豔你逗不逗啊,你以為你去了VIP包廂人家客人就一定給你數到手抽筋的鈔票了嗎?想都不要想!就你這長相和身材,可能人家連多看你一眼都不願意!”
豔豔不服了,挺起她比柳媚大一個罩杯的胸,不滿地說道:“我這長相這身材怎麼了,不就比你跟歡妮差一點嗎?要放在眾多女人中我發姿色還是可圈可點的,說不定人家安少就喜歡我這種類型的呢。”
我聽了有些好笑,倒不是因為豔豔的迷之自信,而是因為她不分時間場合地濫用成語,她這簡直就是在褻瀆我們博大精深的中國文化。
“喲喲喲,還安少?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柳媚刷完了睫毛開始噴香水,百合花的清香漂在空氣中,雖然清爽卻讓空氣的濃度加深了,我覺得化妝間裏瞬間悶熱了起來。
“什麼春秋大夢,本來就是嘛,你過來看看這都是安少要點的酒,VIP包廂是他的專屬,要是來的人不是他,那還能有誰?”豔豔得意地甩著頭發,把衣服往下拉了拉,露出深深的溝。
“對啦歡妮,那個安少是不是很大方呀?”她一邊問我一邊開心地把玩著手裏的酒牌。
我抿著唇按照酒單上所寫,認真地準備好了所有的酒,沒有抬起眼皮來看她一眼,淡淡地說道:“是。”
“噢,真是太好了!”豔豔放下手裏的酒牌,走到那麵明晃晃的全身鏡麵前照了又照,末了還幸福地轉了幾個圈,開心得像個古代被君王翻了牌子的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