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死,你就是車禍受傷了,醒了就沒事了,還有,你媽找到了,她剛剛回去煲湯了,說你醒來一定要補補。”齊辰一大串的說著。
我努力的撐起身子想坐起,可一點力氣都沒,還是靠齊辰扶起我。
“謝謝你們救了我媽。”我感激道。
齊辰撓了下頭,“其實,是強子救了你媽。”
我愣住了,強子沒事?他被顧一沉派去北城找我媽之後就一直失去了聯係。
“那個,我問過強子了,他說他被顧一沉派到北城之後,就四處找你媽,沒想到被人算計的打暈了,他被綁在一個地方,他是好不容易逃出來的。”齊辰解釋。
“顧一沉呢?”我盯著齊辰問。
齊辰撇開頭,“你才剛醒,等你養好身子,出院我再告訴你吧。”
“我問你,顧一沉呢,他無罪釋放了,還是怎麼了?”我唇瓣都在顫抖的問。
病房門被推開,是媽媽。
她瘦了,瘦的皮包骨,一陣風都可以把她吹走。
她手上提著一個能盛湯的飯盒。
我的眼淚撲簌的湧出,“媽,對不起。”
是我無能,是我太笨了,一直沒及時去救她。
媽媽放下飯盒的坐到床邊,她握上我的手,直搖頭,“傻瓜,你有什麼錯,你做的很好,你很堅強,媽媽很欣慰。”
“媽。”我撲在媽媽懷裏,大聲的哭著。
媽媽溫柔的拍著我的後背,許久,才輕聲道,“來,喝點湯,你最愛的海帶排骨湯。”
我點頭,一口一口喝著。
不敢問媽媽在北城經曆了什麼,不敢問她被燕西帶回桐場,被拐賣婦女團夥的人抓走後又經曆了什麼,那些經曆,是鮮血淋淋的痛。
一旦揭開,就會痛徹心扉。
可我沒想到,媽媽風淡雲輕道,“當初在畫城,我是被抓走的,後來到了北城,我又被關了起來,可能因為我一把老骨頭了,並沒有打我。是燕西把我從那裏救出來的,到了桐城的機場,他說有人要抓我,讓我去衛生間換上清潔工的衣服躲起來。
我本想著,不靠燕西,我自己逃出機場去找你,可一出機場,我就被抓進了一個麵包車裏,那是一個拐賣婦女的團夥,他們把我抓到一個黑屋子裏,再把每個婦人斷手斷腳,還有毀容,毒啞的,我是被毒啞的,神智也有點不清楚,好在那毒的成份不多,今天已經能開口說話了,腦袋也清醒了。
其實在那裏麵,我算是幸運的,也幸運還能見到你。”
我的眼淚早就打濕了眼眶,淚流滿麵。
怪不得那天在小洋樓見到我媽,她說不了話,也表達不了什麼。
“大難不死,必將更堅強。”媽媽摟著我。
我沒命的點頭,媽媽鬆開我時,我這會鄭重的盯著齊辰,“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顧一沉到底怎麼樣了,我都能接受。”
齊辰張了張嘴,又閉上,再張開才道,“他,死了。”
我腦袋被轟隆的轟炸著,“什麼意思,死了?他怎麼可能死了?”
“就在開庭的前一天晚上,顧一沉在病房裏服毒自殺了。”齊辰沉重道。
他還是因為我,被燕北逼死的?
還是因為我。
我又哭又笑,最後伸手捶著腫脹的胸口,那裏,快呼吸不過來了。
“顏顏,媽媽在最絕望的時候都能挺過來,你呢?”媽媽扶著我的問。
我拚命的想把眼淚吞進肚子裏,可是,喉嚨卡住似的,眼淚吞不進去了,有能任由它沒命的流著,我是想堅強,像媽媽一樣,可是,顧一沉是因為我死的。
他是誰,永遠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啊。
“蘇顏,你要代替顧一沉,好好活著。”齊辰忍著眼淚,沙啞道。
我撕心裂肺,更大聲的哭著。
原來我出車禍,整整昏迷了三天。
這會知道顧一沉的死訊,剛好是他出殯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