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趕去醫院,我不能成為燕北利用顧一沉的工具。
顧一沉更不能因為我,毀了他自己。
我手一刻都不敢停的割著繩子,白天到黑夜。
“要不要弄點吃的給她?”正吃飯的幾個人互相問著。
我趕緊停止手中的動作,怕被他們發現我在割繩子,我哼了聲,“你們的飯我才不吃。”
看著我的幾個人火了,“啥,我們的飯怎麼了,不吃拉倒。”
我撇開頭,不看他們。
“吃飯吃飯,餓個二三天也餓不死人的,武哥不是交代了嘛,把她綁到大後天早上,然後,我們就可以……”那幾個人笑的一臉猥瑣。
大後天早上,是顧一沉開庭的日子。
我沒辦法去看,沒辦法去恭喜他。
卻成了他的絆腳石。
我憎恨自己的咬著唇,使命的咬著,直到咬出了血,血流進了口腔裏,血腥了整個口腔。
我努力的收拾情緒,專注的割著繩子,可明明很細的繩子,卻一直割不斷。
第一天,第二天……
我渾身無力,手也沒力氣割繩子了。
“武哥咋說的?”看著我的一個人問著。
另一個人抽著煙道,“讓我們好好看著她,別出什麼意外。”
“她被綁了二天,不吃不喝的,就算不綁著也跑不動,能出什麼意外。”
抽著煙的人手機響起,他緊張的接著,一直嗯嗯的,再掛了電話。
“把她拉起來,我們還要拍視頻。”抽著煙的人把煙一丟的道。
另外倆個人過來拽我,我沉重的快睜不開的眼皮看到其中一個人褲腰帶上掛著的車鑰匙。
我拚命的往舌頭上一咬,讓自己提起精神。
“哥,為什麼又要拍視頻啊。”抓著我的人問著。
“半死不活才是最好的效果啊。”
“哥說的是,說的是。”抓著我的人用力拉了一下,綁在我身上的繩子就這麼斷了。
我就像是生命的回光反照一樣,身體激起了力量。
我猛的把抓著我的人一推,拽下車鑰匙就朝樓下跑著。
“媽的,趕緊追啊。”
下七層的樓,我沒有摔倒,二個台階二個台階的跳下,腳下雖然輕飄飄的,卻很穩。
廠房的門口除了我開來的車,就是一輛很舊的麵包車。
我拉開麵包車的門,插上車鑰匙,車門都沒關的踩著油門開著。
我的眼前恍恍惚惚著,握著方向盤的手也軟綿綿的。
突然,前麵有一輛大貨車的燈光強烈的照了過來。
我全身的力氣一失,握著方向盤上的手再使不上一丁點力氣。
我的身子朝車外甩了出去,再之後,什麼意識都沒了。
我想,我應該死定了。
顧一沉是明早開庭,我的死訊一定能傳到他的耳朵裏,他就不必因為我,被燕北逼死,或一輩子都出不來了。
燕北再也不能用我威脅他了。
我心底蘊藏的那些愧疚,一下子消散。
想必容時和齊辰,也一定會找到我媽的,他們會的。
我媽有他們的照料,也一定會好好的,還有蘇浩,他從牢裏出來,也一定會好好照顧媽的。
我,沒有什麼掛念的了,我累了,好累好累,好想睡覺了。
“蘇顏,這個地方你不該來。”是太妹,她走到我麵前說著。
“蘇顏,你快回去吧。”是寧逸之溫柔的道。
“蘇顏姐,你一定要把長行叫醒。”是李青,她請求我。
我茫然的看著他們,他們叫我回去,我能回去嗎?我轉身過,身後是刺激的光芒。
我抬起腳,朝著刺激的光芒跑去。
我猛的睜開眼,消毒水的味道,入眼都是白色的地方。
“蘇顏,你終於醒了啊。”床邊坐著齊辰,他一看到我眼開眼,就激動的大叫道。
“我,沒死?”我喃喃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