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音剛落,便滿意地看到了樊思琴那震驚的眼神,還有樊正望那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的尷尬表情。
傲月的話直接說出了夏侯華軒不去琉璃宮的決心,叫樊正望怎能不羞愧?
樊思琴自知理虧,可卻拉不下這個麵子:“即便是這樣,你既知知道已經下雨,為何還不讓皇上進宮?”
傲月很是無辜地皺起眉頭:“太後,您曾說過,要傲月不要心軟,所以,傲月昨晚隻是想著,這下雨了,皇上肯定會離開,可是,傲月真的沒有想到皇上會那麼固執……”
這說來說去,傲月居然成了那個最無辜的那個人。
“可不管怎麼樣,讓皇上淋雨就是你的不對!你恃寵而嬌,以為有一點資色就可以惑亂皇上,哀家今天若不罰你,難以服眾!來人哪!”樊思琴還是決心給傲月一個教訓。
樊正望紅唇一抿,頭微微昂起,心想:南宮傲月!這下,你總算是有苦頭吃了。
傲月亦不由得蹙緊了眉頭,她大著個肚子跪在這下麵,膝蓋早已生疼了,這老妖婆不但不讓她起來,這會還說要罰她,莫非是嫌她太好欺負了?
她正思忖著,待會樊思琴要用刑時,她要不要反抗,她要反抗的話,那就是公然與樊思琴做對,若不反抗,那豈不是要白挨板子了?
“賢妃恃寵而嬌,有損皇上龍體,卻拒不認罪,今日哀家作主小懲於她,望今後大家引以為戒!”樊思琴下令行刑。
門外的小菊見勢不對,馬上悄悄地離開了。
而所謂小懲,卻是大戒,刑具一上來,傲月才知道,什麼小懲,奶奶的,居然是夾手指頭!
俗話說十指連心,這一夾下去,她豈不是要痛死?以她的身手,這個長壽宮的侍衛加起來都不會是她的對手,不過,那樣一來,便給了樊思琴治她抗旨的借口了。
可若不是抗旨,她便要受這酷刑,怎麼辦?
“行刑!”就在傲月猶豫不決的時候,樊思琴居然馬上下令行刑。
張嬤嬤同那些宮女幾乎是利落地將刑具套上了傲月手指,接下來便是死命地往外麵拉!
“呃!”傲月忍不住痛哼一聲!
娘的!這真的很疼,十指連心,疼得連心都要跳出來了,縱然她已經暗自咬牙抵住,可這皮肉之苦,還真是疼得難受。
樊思琴與樊正望看著傲月額著涔涔而下的汗珠,臉上不由自主地升起了得意的笑容。
傲月亦瞪著她們,今日之痛,他日,她們十倍奉還!她在心底默數著這樣的痛苦還要持續多久,手指的皮肉已然是鮮血淋淋,她已經是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了!
風雲說過,忍無可忍,便無須再忍!
正當傲月就要準備還擊的時候,外麵卻突然傳來一聲稟報:“皇上駕到!”
樊思琴估計也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夏侯華軒會突然來臨,亦是麵色微微一變,下意識地朝門口望去,卻並沒有下令停刑。
果然看見一身龍袍的夏侯華軒匆匆地走了進來,並沒有像以前那般先向樊思琴請安,而是一腳將張嬤嬤及行刑的宮女踢開,之後便親手將跪於地上的傲月扶了起來,撫著她滿是鮮血的小手,焦急地問道:“傲月,我怎麼樣?”
傲月美眸一眨,委屈之淚泫然欲滴,滿是鮮血的雙手不停地顫抖著:“皇上,我的手好痛……”奶奶的,反正在樊思琴她們的眼中,她就是個禍亂後宮的妖妃,那妖妃自然就要有妖妃的樣子,她得把這個角色扮演得更逼真。
夏侯華軒心疼地為她揉了揉,繼而站直與樊思琴理論:“母後,傲月做錯什麼事?您明知道她身子重,卻還要如此罰她?”
樊思琴沒有想到兒子這個時候趕來居然是為了要與她理論的,氣得她手往桌子一拍:“皇上,你這可是來向哀家興師問罪的?”
“兒臣不敢!”夏侯華軒微微躬身:“兒臣隻是不解,傲月到底做錯了什麼,會惹得母後如此生氣,還要重罰於她?”
樊思琴冷哼一聲:“她恃寵而嬌,居然把皇上拒之宮門外,讓皇上龍體淋雨,哀家是皇上的母後,哀家若不過問,那以後,她還得騎到哀家的頭上來!”
“皇上,昨晚傲月就說了,您不能留在賢德宮,您看,都是傲月的錯!您就讓太後把傲月打死吧……”
傲月更是委屈得淚如雨下,軟綿綿地靠在夏侯華軒的懷中,那楚楚可憐的模樣,絲毫不亞於李偲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