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1章 無傷,你該死!(3 / 3)

“民女參見月王月王妃!”

林宣推著君莫言落座在桌案前,而那女子也因幾人的動作在地上轉動膝蓋,誠意十足!

“起來吧!”

女子搖著頭,依舊低頭跪在地上,聲音顫抖的說道:“民女自知做法衝動,可是聽說神醫沈公子目前身在王府內,民女為了救娘親的命,才如此鬥膽的求見,請月王和月王妃恕罪!”

君莫言睨了一眼床榻上躺著的婦人,衣著有些破爛,臉色蠟黃無比,看得出應是得了重病,“起來吧,說說你娘親的情況!”

“是!”

這時候,當女子在君莫言話落的瞬間,立刻應承的站起了身,而後極慢的抬起了頭,頓時林宣眸色愈發的火熱幽深。

如此精致妖嬈的臉蛋,麻衣覆蓋下依舊可見的火辣身材,含淚哀怨的模樣,就連林宣見了都不禁心生憐惜,美人計果真是從古至今慣用的伎倆。

而沈天見到這女子的樣子,雖然表情無異,但猛然間紊亂的氣息還是讓林宣餘光側目。相比沈天,君莫言的反應要遲鈍的多,或者說幾乎沒有任何反應,仿佛麵前站著的並不是妖嬈豔麗的女子,而是一棵白菜!

那女子刻意將自己的臉蛋抬高,從起身的那一刻開始,那妖冶的媚眼就不曾離開過君莫言,哀怨多愁的靜靜訴說自己的遭遇,已經娘親身染重病,走投無路才來王府求醫的過程。

林宣微闔眼瞼看著女子的舉動,又打量著君莫言的反應,見他麵色無異且保有認真的態度,徒地升起一陣煩躁。

這君莫言雖表情不變,但看他這麼認真的凝聽,該不會也是被那女子所迷惑了吧?此刻,林宣細致打量著君莫言,不放過他一絲一毫的表情,卻沒有深究自己為何如此在意他的反應。

待那女子說完,君莫言頷首點頭,“既然如此,那你就現在王府住下吧,沈公子暫時不會離開,待他有時間會為你娘親看病的!”

女子流淚不止,直接跪在了君莫言的輪椅前,“民女謝月王,若是能治好民女的娘親,做牛做馬民女也會報答月王的!”

“嗯,你們好生休息!”

出了西廂客房,林宣的臉色是自己都沒有發現過的冷冽,耳邊還一直回響著君莫言離去時候對那女子說的話,好你個君莫言,說到底不也是個好色之徒!

“弟妹,弟妹?”

耳邊傳來沈天的呼喚聲,林宣回神就見一張放大的俊臉凝著自己,“二哥,幹嘛?”

“你怎麼了?臉色不好,病了麼?”不得不說,沈天這個癡迷於醫術的神醫,在人情世故方麵,單純的簡直如同白紙。

就連他身側的君莫言都見林宣這般表情後,桃花眸內暗喜閃過,而他沈天還在一心以為林宣身體不適。

“沒有,你剛剛對我說什麼?”林宣斂去內心的煩躁,故作清明的看著沈天問著。

“我說,這女子你能確定她就是南風涯他們派來的嗎?”這是沈天的疑問所在,在他看來這女子剛才所說的一切,都沒有任何問題和漏洞,就連她知道自己在王府的事情,也是在街邊乞討的時候,聽到兩個錯身而過的男子說的。

林宣菱唇一翹,“到底是不是很快就知道了!”說著還睨了一眼旁邊目視前方的君莫言,見他毫無反應之後,繞過沈天直奔自己的含宣閣而去。

“唉!我話還沒說完呢!”

沈天在林宣身後叫囂著,這弟妹太反常了,該不會是看那女子長相豔麗自卑了吧?

含宣閣內,巧柔歪著頭睇著窗邊而立了一整個下午的林宣,她怎麼感覺王妃的心情不好,“王妃,你怎麼了?”

林宣有氣無力的看了一眼巧柔:“沒事啊!我怎麼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是那股心底徒生的煩躁讓她有種想要抓狂的錯覺。

巧柔一愣,搖了頭,她怎麼會知道。

而兩人沒發現的是,含宣閣門口處,那停留許久的皓白月衣覆身的君莫言,嘴角的笑漸漸拉大,不同於中毒產生的怡然笑意,而是發自內心的,就連桃花眸也染上點點星光,瀲灩生輝。

不刻,就在林宣還沒搞清楚自己煩躁的原因時候,含宣閣的外圍卻突然傳來一陣女子的驚呼,這動靜瞬間叫回了神遊太虛的林宣,抬步剛剛要往外走,卻聽到那聲清雅如玉的嗓音時候,倏然頓步。

“小心一些!”

林宣站定在窗欞處,雖隻聞聲不見人,但她還是聽出了那是君莫言的聲音,而那女子的驚呼聲,不用多想定是那妖豔的女子,哪怕她隻聽過那女子的幾句淺談的對話,但卻格外記憶猶新。

“民女多謝月王!”女子嬌滴滴的嗓音響起,更加證實了林宣的猜測,而那倏然頓住的步伐,想要抬起卻如千斤重。

“不用客氣,你娘親有病在身,你多去照顧就好,府裏的事情你無需操心!”君莫言溫潤的聲音響起,聽起來似乎還有著關心參雜!

“民女隻是想為王府做一些事情,好感謝月王收留民女和娘親,若是月王不嫌棄,民女願意在王府裏為奴為婢,感激月王的大恩大德!”

輪椅轉動聲響起,空中飄蕩著君莫言的話:“嗯,此事容後再議!”

容後再議…容後再議…

林宣俏麵寒霜的眯起鳳眸,君莫言這是在給那女子希望,還是說他心中已經有所決定,最重要的是,他並未跟自己商量過。

從下午時分,一直到夕陽西下,林宣都獨自坐在含宣閣內,君莫言不曾來過,而那女子的出現似乎讓他進來沉默的狀態有所好轉,是因為自己已經不能讓他有所改變,還是說那女子已經被他放在心上。

心情雜亂無章,林宣扒拉著桌上已經涼透的飯菜,毫無胃口,她是不是病了?

窗外已然夜幕低垂,自從晌午見過那女子之後,君莫言就再沒出現過,忽然感覺身邊好冷清,耳邊也寂靜無聲,這種心慌煩躁之感讓林宣幾欲抓狂的想殺人。

一把丟開手中的長筷,起身步出了房門,她想喝酒!

黑幕籠罩的長安城,在秋夜燈火的籠罩下,不似白日的火熱,倒是有些清冷的意味。天氣轉涼,夜晚的長安街也很少行人。

林宣獨自信步而行,走上繁華的街道,凝視著兩邊燈火通明的酒樓,然而就在走上行至一處巷口時候,從內慢慢踱步而出一人,林宣視線啟及,頓時呆愣如雕。

巷口走出之人,一身黑色勁裝覆身,挺直的脊背帶著剛毅的鐵血氣息,墨發全數散在身後,隨著行走和秋風的吹拂下拍打著兩側的肩頭,蜂腰緊束,修長的雙腿在看到林宣時候,也戛然而止。

林宣喉嚨發緊,定睛看著那人在黑夜中熠熠閃光的銀色麵具,心口似乎有什麼東西衝撞著,使其愈發加快的跳動。

男子半麵銀具遮蓋,薄唇上揚著弧度,與林宣在街口駐足凝望。而下一刻,看著林宣突然動身,加快的腳步甚至開始小跑而至的時候,笑容加大,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閃爍光澤。

而變故徒生,林宣小跑而至,在其身前緊緊一步之遙的距離頓步,隨後素手帶著勁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

“無傷!你該死!”

林宣氤氳如霧的鳳眸,目不轉睛的瞪著失蹤多日的無傷,這種情形,這種心境之下遇到了無傷,讓她堆積在胸口內無法發泄的情緒,全數轉移在無傷的身上。

大力的巴掌使得無傷的臉偏於一側,側臉低著頭喉結上下浮動。隨即慢慢正視著林宣,目光如炬,“嗯,該死!”

林宣貝齒緊緊咬著下唇,用盡全力逼退眼中湧上來的潮濕,鼻翼不停的抖動著,多日來的緊繃情緒,終於在無傷呢喃的開口中全數爆發。

雙手成拳狠命的打在無傷的胸口,穿越至今,麵對無傷她第一次失控之下嚎啕大哭…

“你帶走我,又為什麼將我送給別人!無傷,你當我是什麼?”

林宣慟哭著,捶打著,夜色如水的長安街上,空無一人,隻剩下無傷靜靜凝著失態的林宣。

“對不起!”

這一聲道歉,讓林宣的慟哭瞬間停止,臉上布滿晶瑩的淚珠,瞪著被淚水衝刷的晶亮無比的鳳眸看著無傷。

強大無敵的他,在說什麼?她承認自己難得一見的執拗脾氣,全都撒在了無傷的身上,可他真的道了歉?!

“別哭!”無傷溫柔繾綣的抬手擦拭著林宣濕涼的淚水,而他的白希無瑕的臉上在一旁酒樓燈火的照耀下,可以清晰看到一個鮮紅的五指印。

修長的手指被涼透的淚珠沾濕,在林宣難得憨態畢露的表情下,鐵臂平伸以爆發般的姿態一把將林宣狠狠的扣入懷中,仿佛要將她揉進骨血,永生納為己有。

鼻端瞬間竄入無數熟悉的桂花香氣,林宣停止的熱淚再次瘋狂湧現,他的懷抱帶著秋夜的清冷,心跳鏗鏘有力,每一次有力的跳動都在她的耳邊回蕩。

無傷一手緊扣林宣不盈一握的纖腰,一手輕撫著她披散在身後的如瀑秀發,感受著輕顫的身體伏在自己的懷裏,此刻天地間一切幻滅,唯獨剩下街道上被他擁入懷中的女子一人能夠入了他的眼。

“為什麼獨自出府,君莫言對你不好嗎?”無傷輕喃的問著林宣,聲音飄渺的歎息著。

林宣雙手繃在身側,埋頭在無傷的懷裏悶悶的反問,道:“那你為什麼將我送走,帶我離開北嶽的目的,僅限於此嗎?”

兩個人誰都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強大霸道的無傷禁錮著林宣,夜風習習,將兩人不同色的衣袂吹拂的搖曳不迭,糾纏在彼此之間,潑墨的天空中,繁星輕眨眼,陰雲遮皎月,似是被這份悲傷所感染,夜風愈發冷冽吹拂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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