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要帶她回家?”少年目光清冷,說得話像是深潭水,又透又涼。

電話那端,楊舒汝聽著駱瑭的話,一下被問住了。

駱瑭雖表麵看著不好相處,但實際外冷內熱,不是那種鐵石心腸的人。

“咱們是鄰居,你們兩個又同班,互幫互助嘛。”楊舒汝道。

“有個條件。”駱瑭說,“周六我要出去一趟。”

兒子話一說出,楊舒汝就是一笑,心道:原來這小子在這裏等著她呢。

“行。”楊舒汝爽快的答應了。

眼看著駱瑭掛掉電話,韋如夏走到了他的桌子前,看著他手裏的日漫,牽著嘴角揚起一個笑:“我能和你一起……”

她話沒說完,駱瑭將手裏的日漫合上裝進了書包。他起身拿起書包,垂眸看著韋如夏,語氣平淡道:“走吧。”

兩人因為各自接電話的時間,耽擱了些功夫,教室裏沒什麼人,兩人一同出門,甚至都沒有人注意道。

韋如夏從小在冬鎮長大,坐過的公共交通隻有縣城公交還有被奶奶從冬鎮接來安城的時候坐過的飛機。

相比她,駱瑭就經驗豐富得多。先領著她進了地鐵口,買票後進了地鐵站,然後又坐了兩層向下的電梯,找到地鐵9號線坐上了。

韋如夏想起今天胡吟吟說駱瑭不被學校記過,據說是因為駱瑭家有錢。而能在安城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住別墅,也印證了他家有錢。

就算這麼有錢,駱瑭還一直坐地鐵……韋如夏想,想必是因為地鐵坐著很舒服吧。

然而這個想法,在韋如夏一上地鐵,就被推翻了。

學校放學的時間,也是下班高峰期,9號線是直通安城市中心的主幹線。這麼個時間,地鐵裏麵豈止是一個擠字形容得了的。

韋如夏跟在駱瑭後麵,好歹跟著擠了進去,她身高體瘦,在擁擠的人群裏,搖搖晃晃,差點就站不穩。而駱瑭顯然已經習慣,他站在門口的位置,扶住了門口的扶欄。

這個時間,地鐵上下的人也多,兩個站點下來,韋如夏被擠得轉了一個圈。等下一個站點的時候,韋如夏抓住機會,伸手就要去抓駱瑭靠在上麵的扶欄。

而她出手出得有些晚,在手還差五厘米的位置處的時候,門口開始上人了。韋如夏眉頭一皺,有些泄氣。

這時,她的手腕被一隻手抓住了。

韋如夏眼皮一抬,看到手腕上那隻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

在確認那是駱瑭的手後,韋如夏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飛起來了一樣,一下被拉到了地鐵門口的夾角。

她在夾角裏麵,而他的外麵,是駱瑭用胳膊和扶欄給她撐起的狹小而充足的空間。

剛剛一番擁擠,讓韋如夏有些輕喘。她的臉紅紅的,耳垂也有些紅,額前的碎發也有些散,變得毛茸茸的。

地鐵仍然是擁擠的,她和駱瑭的胸膛隻相距一個鼻尖的距離。

“謝謝。”韋如夏抬眼看著駱瑭,感激地說道。

說完,看到駱瑭還擠在人群裏,她將身體往角落裏努力縮了縮,說:“你往我這邊靠一點吧。”

少年比她高了半個頭,聽到韋如夏的話,少年低頭看她,幽深如寒潭的眸子裏透著韋如夏看不懂的情緒。

“我們現在熟了?”

駱瑭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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