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地搖頭,“可能下半輩子站不起來了。”隨即她看了我一眼,“你怎麼不問問孩子的情況?”

我搖頭歎息著說道:“孩子還小,他更需要一個父愛,對孩子來說,沒有什麼比一個完整的家庭更重要。餘敏,我看這樣,我去請一個骨科專家再給他檢查一下,看有沒有別的治療方法。”

她依然在搖頭,“已經請了你們醫大的專家會診過了,專家的意見也是這樣。”

我這才問她道:“他是怎麼出的車禍?”

她在流淚,“他來看了孩子,回去的時候……他做銷售賺了一些錢,為了出行方便,所以就去買了一輛車。可是他才拿到駕照不久,技術不好,從江北回去的時候就出事情了。幸好他的速度還不是特別的快,不然的話可能連命都沒有了。”

我歎息,“哎,人啊,都是命啊……”

此時,我不得不這樣感歎。試想想,要是當初我不幫他,他也就掙不了那麼多的錢,掙不了那麼多的錢,他也就不會去買車,如果他不去買車,不自己駕車,這件事情就不會發生。可是,在那之前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她黯然流淚。

我掏出手絹去遞給她,“你別難受,事情已經這樣了,現在我們就得接受這樣的現實。餘敏,我已經讓下麵的人去辦一件事情了,就是讓那家水泥廠給予你家裏一些照顧。所以,你家裏暫時不會有什麼困難。當然,如果你覺得可以的話,我隨時都可以幫助你的。這對我來講沒有任何的問題,隻要你答應就行。”

她搖頭道:“馮大哥,我不需要。他以前就很敏感,現在這樣了,就更敏感了。我已經很對不起他了,不能再讓他心裏難受。”

她的意思我頓明白了,而且上次孩子的事情她也是這樣的態度。我隻能理解她的這種難處,因為我不想破壞她的家庭。以前的情況是,我不可能與她結婚,而現在就更是如此了。她的男人已經變成了這樣,在這種情況下她就更不能夠離開他了。

所以,我就更加堅定了自己的那根想法。我對她說道:“餘敏,這樣吧。我手上有一家酒樓,現在正差一個人去管理。我的想法是這樣的,這家酒樓我就送給你了,這家酒樓的房產是我買下來的,現在估計價值在兩千萬左右吧,就是這家酒樓一年的利潤也有兩三百萬,夠你一家人所有的開支了。今後你可以去請一個保姆照顧家裏,你就安安心心去做酒樓的生意。餘敏,這家酒樓對我來講已經沒有了多少的用處,我覺得給你才是最應該的,也是最合適的。”

她即刻地道:“我不能要。馮大哥,假如我要了,我怎麼去給他講?說是你送給我的?他會怎麼想?這倒也罷了,現在他的身體變成了這個樣子,脾氣變得很糟糕,說不定到時候會因此給你惹出麻煩來的。”

我心想,她的這個顧慮也是很有道理的。一個人在身體出現殘疾的情況下,很可能在心理上也開始出現問題,很少有人能夠在那樣的情況下可以做到堅強。我說道:“那這樣,你去管理這家酒樓,酒樓的房產暫時放在我這裏。酒樓的利潤你都拿去,我不需要那麼多錢。這樣可以了吧?當然,為了你在他麵前說得清楚這件事情,我們可以簽署一份合同,你和我母親簽這份合同吧,合同上寫明是你承包這家酒樓,隨便寫一個承包價格,到時候你不交就是。”

她不說話。我知道她的心裏很矛盾:一方麵她的家需要錢去維持,特別是她男人現在的情況,今後需要護理人員,還需要長期的治療,這些都是很花錢的。還有就是孩子未來的教育問題,身體治療問題,這都需要有良好的經濟作為基礎。而另一方麵,她肯定是擔心因此會讓她男人知道了內情。

我說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所以我才讓我母親和你簽署合同。那家酒樓本來就是我給我母親開的,後來她沒有精力去做這件事情,所以才請了別人去管。現在前麵管理這家酒樓的人辭職了,我讓我另外那家酒樓的負責人在代管。餘敏,其它方麵我又幫不了你什麼,你就答應了這件事情吧,不然的話我的心裏會一直不安的。隻有你的生活安定下來了,隻有你和孩子不再有任何的困難,我才可以安安心心去做我的那些事情。所以,請你一定答應我這件事情,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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